第十八章 喜極卻悲(1 / 2)

次日下午四點左右,柳璃按照約定,來到了位於雙城西路的一家咖啡廳。這家咖啡廳名為藍色海島,據說這裏的咖啡口味十分純正,比眾所周知的星巴克要好出很多。當然,價格也高出了不少,是真正屬於小眾的休閑場所。收入不高的,品位不高的,一般都不會來到這裏——至少不會常來。

柳璃走進咖啡廳,向廳內服務人員詢問十五號桌的位置。服務人員十分熱情,滿臉含笑地問:“您是柳小姐吧?”柳璃點頭。服務員一笑,彎下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您這邊請。”於是柳璃隨著她的引導,繞過了一道精致的玻璃屏風,又穿過一條牆上散布著印象畫派畫作的走廊,最終在一個轉角處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邊,一名女子已含笑站了起來,伸出手招呼柳璃過去。女子長得十分漂亮,衣著打扮也很得體,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笑容,顯是有著極好家教的非凡女性。柳璃謝過服務員,微笑著走上去,女子早就伸出了手來:“你好,我叫沈淩。”柳璃握住了她瑩潤修長的手,禮貌地說:“您好,我是柳璃。”沈淩上下打量了柳璃一遍,含笑點了點頭,讚賞地說:“貌如其名,請坐。”於是二人一同落座。沈淩詢問柳璃喝些什麼,柳璃客氣地回答:“水就可以。”沈淩一笑,招呼侍者倒一杯白水過來。

不一時水端了上來,柳璃接過杯子說聲謝謝。待侍者走後,沈淩微笑著說:“不好意思叫你過來,沒有耽誤上課吧?”柳璃一笑,搖了搖頭:“沒有的,現在課程沒那麼緊,時間還算充裕。”沈淩噢了一聲,低下頭攪了一下杯子裏的咖啡,眼神又落在了柳璃的臉上:“柳小姐,不是本地人吧?”柳璃答說:“不是,我家在長安。”沈淩點點頭:“和江少府認識多久了?”柳璃見她連名帶姓一起說,微微有些驚訝。沈淩笑了:“你別誤會,我一直都是這樣稱呼他的,而且我沒有別的意思,就隻是想問一下。”柳璃想了一下,回答:“大概半年了吧。”沈淩含笑呷了口咖啡,然後把杯子放在桌上:“你比我小,那我叫你聲妹妹,你不會介意吧?”柳璃忙說不會。

沈淩輕歎一聲:“我猜你此時一定在想,我會出言刁難你,或者警告你不要再和江少府來往。對麼?”柳璃眉尖一蹙,心想,難道不是麼?沈淩笑了:“那麼樣的話,你就小瞧我了,也小瞧江少府了。我和他之間,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之前我還很奇怪,但一見到你之後,我心裏的疑惑也就都煙消雲散了。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柳璃被沈淩說得有些迷糊,小聲說:“沈姐,您說的話我不太懂。”沈淩舒了口氣:“好吧,那我簡明些,我隻問你一句,你愛他嗎?”聽到這話,柳璃身子一顫。江少府,她肯定是愛的。但愛這個字她並不好說出口,更何況現在問到這一點的是江少府的妻子。但沈淩的眼神十分堅定,似乎不允許柳璃給出模淩兩可或者是用沉默替代出來的答案。柳璃很為難,但還是選擇了麵對現實,點了點頭。點頭的一刻,柳璃已做好了挨罵的準備。誰知沈淩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輕鬆地笑了,眼神裏滿是讚賞之情。沈淩說:“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女孩,這麼一來,我也可以放心地把他交給你了。”

柳璃聞言吃一大驚,臉上掛滿了疑惑。沈淩笑著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你不用驚訝,也不用疑慮我說的話。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句句發自我的內心。”見柳璃還是十分不解,沈淩接著說:“其實,即使沒有你,我和江少府也終是會分開的。原因很簡單,他不愛我,而且,我也不愛他。”柳璃更加疑惑。沈淩說:“今天咱們倆見麵,其實我主要是想看看你這個人。現在我看到了,也就沒有什麼疑惑了,有些話,我想我應該和你說一下。”沈淩說著,晃動了一下桌上的杯子,低低地說:“你知道麼,曾經我以為我會愛上他,也以為他會愛上我,可後來發現,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樣子。”說著話,沈淩眼神飄向了窗外,似是在追尋之前的記憶:“我和江少府都是世家。而我們的婚事,也是家裏早就安排好的。有點像從前的包辦婚姻,本質上也正是這樣。我們都習慣了服從家裏的安排,於是就在了一起,結了婚。”說著說著,沈淩黯然一笑:“說出來你或許不信,結婚五年,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上過床。而且,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麼的。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