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帆帶著滿腹的疑惑走下宿舍樓,迎麵正看見兩個西裝革履戴墨鏡的人。這兩個男人看上去有點像電影裏常見的特工,隻不過麵容都很和善,不像是壞人。於是祈帆緩步走了過去,很客氣地問:“是您二位要找柳璃麼?”兩個男人見問,忙摘下了墨鏡,說:“是的。”祈帆說:“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您二位是?”其中一個男人微微彎了下腰:“是柳璃的父親讓我們來的,這幾天柳璃都沒有開手機,家裏聯係不到她,十分著急,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情。所以讓我們過來看看。”祈帆聽後忙說:“原來是這樣。其實柳璃也沒什麼,就是這兩天有些不舒服。”
兩個男人馬上緊張起來,問:“是生病了麼?嚴重麼?去醫院看過了麼?”祈帆見他們如此緊張,一時間覺得有些奇怪。看他們的樣子,並不像是柳璃的家人,可他們的緊張卻明顯不是裝出來的。至於個中原因,祈帆一時也想不出來,隻好說:“沒事的,就是有點低燒。不要緊,你們告訴叔叔,不用擔心的。”兩個男人還是很不放心,問是否能看看柳璃。祈帆為難地說:“女生宿舍,您二位進去肯定不方便的。”
正說著,李妍妍突然跑了出來,拉著祈帆就走,一臉焦急地說:“二姐你快上去看看吧,小五發高燒了,嘴裏淨說胡話。”祈帆大吃一驚:“剛剛不還好著了麼,怎麼這麼會兒功夫就厲害了。”說著就要和李妍妍上樓,身後兩個男人急了,就要跟上來,但還是站住了,開始打電話。祈帆也顧不上他們了,噔噔噔跑上了樓梯。
宿舍裏,徐淑萍倉皇失措地站在柳璃床邊,一見祈帆進來,仿佛見到了救星,忙說:“你快看看吧,嚇死人了!”祈帆忙走過去,隻見柳璃臉色蒼白,嘴裏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眼睛卻是緊緊閉著。一摸額頭,滾燙。祈帆也慌了,在屋子裏轉了兩圈,一跺腳說:“不行,趕緊叫救護車。”說著便讓徐淑萍打電話,自己則快步到水房打來一盆涼水,用毛巾浸好了放到柳璃的額頭敷著。這邊李妍妍把高跟鞋甩到了床底,換上一雙球鞋飛速地下樓,直奔醫務室。
祈帆一邊不住地為柳璃更換毛巾,一邊急切地低聲喚著:“小五,難受麼,醒醒,我在這了!姐在這,別怕。”說著緊緊抓住了柳璃的手。隻見柳璃渾身發顫,胸部起伏不定,似是透不過氣的樣子,呼吸也更加急促,一張臉白得像紙,而且嘴裏仍在不停地說著什麼。祈帆忙把耳朵湊到柳璃嘴邊,但隻能聽清兩個字:少府。祈帆心裏咯噔一下,眼淚直往上湧,嘴裏也忍不住說:“江少府江少府,看看你把小五害成什麼樣了!”說著便拿出手機,狠狠地找出一個號碼,打過去之後卻是,已停機。祈帆隻覺腦袋嗡的一下,心想,難道是江少府拋棄小五了?想到這,祈帆不禁咬緊了牙關,罵道:“衣冠禽獸,衣冠禽獸。”但此時再怎麼追究江少府也是無濟於事了,畢竟柳璃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還是先顧她要緊。
這邊祈帆急得不行,那邊徐淑萍也給急救中心打好了電話,走過來安慰祈帆:“二姐,救護車馬上就到了,你別著急。”祈帆點點頭,告訴徐淑萍再打盆水來。正忙著,隻見李妍妍氣喘籲籲地拽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生跑了進來,一進屋就說:“二姐,趙天宇來了,快讓他給看看!”趙天宇顯然是被李妍妍一路拽著跑過來的,滿臉通紅,額頭上沾滿了汗珠。但他還是快步走到了柳璃床邊,一邊喘著大氣,一邊在柳璃額頭摸了摸,焦急地說:“燒得太厲害了,得趕緊送急診。”祈帆忙說:“已經叫救護車了,你看看能不能先處理一下。”趙天宇伸手把柳璃的眼簾撐開,眼珠已經懸到了上邊。又從藥箱裏拿出聽診器放到柳璃胸口聽了一會兒,神情更加緊張起來,搖著頭說:“不對呀,怎麼會這樣。”祈帆聽這話更加急了:“怎麼不對了?”趙天宇摘下了聽診器,皺著眉說:“我根本聽不到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