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玨那淚痕未消的眼眸之中,不覺現出了一抹喜悅的光彩:“吳大哥,你真的也要去麼?嗯…..”
巫陽點了點頭,看著楊玨接下來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不禁笑了笑道:“如果二小姐不嫌我吃白食的話,我想搭楊家的順風馬一起去,我現在可是窮的跟叫花子一樣,連飯都吃不上了。”
聽了這話,楊二小姐忽然抿嘴一笑,輕聲說道:“吳大哥,你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知道我想求你同去,又怕我一個姑娘家不好開口,就搶先說出來了。”
巫陽笑道:“我說的可是真話,我現在身上確實是連一個……”
一邊說著,他一邊做了個在身上上下掏摸口袋的動作,但話沒說完,他便忽然停了下來,雙目一呆,好像想起了什麼。
“吳大哥,怎麼了?”楊二小姐好奇道。
巫陽立即回過神來“對了,我聽風大哥說,我的一柄匕首,好像在……在二小姐這裏。不知還在不在了?”
他到了這時,才再度想起了常悠然送給他的匕首。隻是剛才經曆了一場混亂至極的激戰,他有些擔心會不會意外失落。
“哦,是這一柄麼?”
楊玨隻稍稍一怔,便很快從案幾之後拿出了一支白玉刀柄的鋒利匕首,正是巫陽要找的東西。
他一見此匕,心中不禁長長籲了一口氣,眼角現出了一絲安慰的笑容:“就是它了。”
楊玨沒有立即將匕首遞上,而是有些好奇的拿到了自己的眼前,用拇指在那鐫刻在刀身上的“悠”字上輕撫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道:“吳大哥,這柄匕首的式樣看上去應該是女子所用,是一位姑娘送給你的吧?”
“呃……”巫陽不禁呆了一下,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而隨即,他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當日雪地中贈衣刀的一幕,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暖意:“不錯,是在我這一輩子最倒黴的時候,一個很好心的姑娘送給我的。”
“好心的姑娘?”楊玨低頭想了一下,有些奇怪:“這個悠字,應該是她的名字吧?”
見巫陽點頭承認,她便柳眉一揚,神色怪怪的說道:“把有自己名字的匕首送人,真的隻是好心麼?”
巫陽這才明白她所問的目的,自己也不覺一愣。常悠然從前對自己有好感,他也不是不知道,但那時候自己還是神武城的少年天才,名門之後,自然會吸引很多年輕女子的注意,而後來,自己已經家破人亡,還被廢掉武功,逐出了神武城,她憑什麼還會對自己情有獨鍾呢?
巫陽暗暗搖了搖頭,他不喜歡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於是便搖了搖頭,苦笑道:“二小姐就別拿我這叫花子窮開心了吧?人家真的就是一片好心而已。”
楊玨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問的有些突兀了,禁不住俏臉微微一紅,隨即便將匕首輕巧地遞了過去。
“還給你。”
巫陽剛剛伸手將匕首接過,還沒收回手來的時候,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快速來到了車門口,風振雄的聲音隨即響起:“二小姐!內鬼已經查到了。”
楊玨一聽,剛剛還有些嬌羞的麵容,便迅即一整,好像瞬間換了一個人一樣:“風叔叔,進來說話。”
“是。”
風振雄掀簾而入,一見巫陽在座,稍稍愣了一下之後,便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靠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風叔叔,查到是誰了?”楊玨凝眉道。
而巫陽聞言,心中也是一陣好奇,轉眼將目光投向了風振雄。
風振雄此時悶哼了一聲,沉聲道:“是駱子,這小子從山穀遇襲的時候就不見了。本來以為是被賊人殺了,誰知道剛才有弟兄在鎮子東邊看見他露頭,我趕去的時候,他和幾個生麵孔遠遠看見我就騎馬跑了。”
楊玨淡淡地點了點頭:“駱子是負責探路的,如果他被人收買,我們的行蹤自然暴露無遺。否則就算他們能截住我們的車隊,也不會知道我和大哥先行離開。不過……”她忽的皺了皺眉頭:“他怎麼說也是楊家的老人了,又豈會這麼容易被人收買?”
“這就得抓住那小子,才能問出來了。”風振雄恨恨道。
楊玨沉思了一下,然後猛一抬頭:“從家裏出來之後,大家都吃住在一起,出去探路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駱子沒有機會被人收買,對方應該早在我們沒有動身之前就下手了。這幕後主使有問題,絕不是簡單的攔截參加招親大會之人那麼簡單!”
風振雄驚詫不已:“二小姐的意思,這背後黑手難道是針對楊家來的?這參加招親大會隻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