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有個三十多歲，頭發很長，在後腦勺那裏紮了個小辮子。
嘴角也有一縷小胡子，眼神成分複雜，王小輝看不出喜怒哀樂來，隻是這個瘦削的臉型。還有略顯眼熟的五官，讓他聯想到了剛才在走廊裏數次出現的那個站模。
小胡子雙手抱著胸前，乜斜著王展幾個人，問：“誰開的槍？”
現在，司國都戰戰兢兢地貼在牆上，而王展兩個人在地下身子暫時不能動，能回答問題的隻有王小輝了。
王小輝首先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誰允許你們進來的？這裏是我們公司的地盤。”
對方這才抬起頭來，嘴角帶著不屑，說道：“你開的槍嗎？”
“你是誰？”
王小輝並不想隱瞞事實，但是也不想隨便這樣說出去，都不知道對方來路。
那人哼了一聲，低下頭看看，王小輝本想攆他們滾蛋，自己去報警，可是，周圍十幾個人，都是麵帶敵意，目光發狠地看著自己。
就有點想息事寧人。
畢竟自己剛剛失手殺了人，也沒有心情玩囂張了。
那個小胡子俯下身子，在姚金的身邊，撿起來他剛剛錄像的手機。
王小輝本想去搶，轉念又想，既然事情已經做出來了，男子漢大丈夫，就敢承認。
何必為了那段錄像再大打出手。
那個人劃開姚金的手機屏幕，眼前浮現一道光亮，臉上開始出現手機錄像的光影反射，照著他的小胡子上。
王小輝心裏想，為什麼這個家夥和那個塑料模特長的會怎麼像？
再看周圍的一群人，眼角裏還帶著黑眼圈。
而王展也慢慢騰騰地站起來，在那裏呲牙咧嘴的，臉色還是蒼白。
眉宇間沾染的陰氣，還是很濃的。
“你有什麼遺言要說的嗎？”
手機播放著王小輝和姚金臨死之前的對話。
“擁抱她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妙，她的雙唇是柔軟飽滿，嘴巴裏呼出去的氣息又那麼的馨香，這一切都讓我無比的享受。”
“她在床上是性感的青春少女，在同事麵前一個是美豔的女總裁，她的親吻和撫摸是那樣的令我興奮不已。她的腰身好纖細，胸脯還豐滿……”
王小輝繼續說著，然後就是那個男子大聲喊道：“你死去吧！”
槍聲“嘣”的響起。
小胡子嘿嘿一笑，說道：“姚金就是這樣被自己的手槍打死了！哈哈，兄弟，你出手很快啊。”
王小輝看到對方既然有姚金臨死前的錄像，自己狡辯也沒有什麼意思，就說到：“那你想怎麼著？”
小胡子就看了周圍一圈，朝他的人點點頭，說道：“把這幾個人都帶走，我有話要和這個小兄弟聊聊。”
“是的，老大。”
走廊裏的一群人態度對老大很謙恭，然後口氣凶惡地對王展說道：“你們朝前走，還有你。”
他指的是在一邊對牆站起的司國都，王展和藍軍走起來兩條腿一瘸一瘸的，可能是電擊槍引起的神經痙攣還沒有完全恢複。
司國都走過王小輝的身邊，說道：“哥們，保重！”
王小輝拍拍他肩膀，點點頭。
人們都走後，現在這裏就剩下兩個活人和一個死人。
那小胡子從褲兜裏摸出來一盒煙，然後讓王小輝，說道：“要不要來一根？”
王小輝就說到：“我馬子不叫我吸煙。”
小胡子微微一笑，自己點了一根，看看地下的姚金，說道：“現在死了人，你打算怎麼辦？”
王小輝撓撓頭，這個還真不知道下一步咋辦？
而且頭疼的是，死者居然是葉冰冰的弟弟，這個自己又是那個美女的相好，真是紮心啊。
對方吐了一口煙，然後用手指頭點了一下，那股飄移的煙霧，變成了一顆心，然後就是碎了的情景，漸漸地飛遠、消散了。
好像目睹了王小輝心裏是怎麼想的。
王小輝就問道：“你……？”
那個人接著又吐出來一口煙，手指頭在煙霧裏一撩，卻是模擬出來一個人臉的模樣，王小輝仔細一看，貌似美豔的葉冰冰。
心裏都更是失落萬分。
那個人就說到：“你想繼續平安無事地在她身邊呆著嗎？”
王小輝點點頭。
那個人就轉身把煙頭踩滅，抬起來小胡子的臉，很誠意地笑道：“我叫張一刀，十幾歲的時候，就在道上混，從前我遇到打架很賣命，留下了一身刀疤，人們呢，後來就把我的名字改成叫一刀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