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亦是重傷,化做一團黑氣,消失在遠處,老者神色複雜,看著應玄身旁的聞人行,輕歎一聲,離開此地。
隻剩下暗淡的雙眼依稀能辨認,其他部位被一層灰塵遮蓋,如同一隻灰繭,雙眼雖然無光,但那絲微弱生命之火仍未熄滅。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聞人行不顧魔氣的消耗,時刻守護著。
三日後,灰繭表麵出現一絲鬆動,應玄一拳轟碎灰繭,破繭而出。他將聞人行虛弱至極的神嬰收回龍淵蘊養,再查看殺戮印記,經此一戰,殺戮點已破萬點,應玄拋出天痕,禦劍衝向邊界。
應玄四周劍陣環繞,邊界的異獸鬼怪幾乎不敢近身,他取出殺戮印記,將其融入邊界之中,屏障漸漸融化,應玄跨過結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眼前景象一轉,又是一邊陲小鎮了,待應玄再回頭,禁地早已遠去,應玄讓魚兒和白兔從芥子袋走出,白兔大口呼吸新鮮空氣,魚兒則拉著應玄的手,好奇的看著四周。
雖說是邊陲小鎮,但此處卻人煙稠密。此時是冬日的夜晚,地麵上雪積了厚厚一層,小鎮上仍有許多人走動,熱鬧的夜市更舔一番暖意。
“中州竟如此繁華,不愧為整個九州的中心。”應玄說。
“閣下,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外麵?”
應玄回頭望去,一男子站在雪中,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係著犀角帶,隻綴著一枚白玉佩披著一件白色大麾,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雜著雪花迎風飛舞。
應玄看了一眼魚兒,笑的說:“我是隨妹妹來這中州的,我們父母在外經商,很多年都未歸,此次父母傳來一封家書,說是讓我帶著妹妹去翰州,自有人來接我們。”
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我在翰洲做一些小生意,此次來中州,是要辦一些事。中州至翰洲路途遙遠,我在這鎮上有一處小宅,閣下若是不嫌棄,今夜便留宿我府,此後隨我同去翰洲,如何?”
“此人舉止之間流露出內斂的氣勢,不像是普通的經商之人……”應玄眼中閃過懷疑,“我與你無淵無故,你為何要幫助我?”
男子笑著,說道:“閣下信不過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總覺得自己與閣下有緣,似乎很早便見過似的。我名張蘇良,閣下可以選擇不去,也可以選擇去。”
應玄本不願再生事端,但儲物袋中命石卻突然散發微弱的光芒,應玄一驚,心中警惕之意頓然生起。
“那就麻煩你了。”應玄說。
一輛馬車緩緩停下,應玄帶著魚兒,隨張蘇良乘車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