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暗閣出來後,付灝儀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在他臉上尚能看到笑,雖笑得邪惡,但是至少是笑了。而自那以後,他再沒有笑過。
漪依想問付叔為什麼,可是付叔卻隻能搖頭,叉開話題說:“夫人身體不好,如果不鍛煉身體,隻怕會影響胎兒。”
漪依心裏一驚,“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寶寶健康成長?”
付叔說:“大夫說了,如果天天在屋裏,隻怕反而會影響胎兒。你若常到外麵走走,興許對寶寶好一些。”
為了對胎兒有好處,漪依再不像以前那樣窩在屋裏。手指的傷還沒有好,所以每天醒來,她都會替寶寶唱一首歌謠。以前最喜歡坐在床上發呆,現在她每隔幾分鍾便會起來走幾圈,讓霧月聽聽胎音。如果寶寶動,她就會咧嘴一笑,如果不動,笑臉馬上就不見了。
“夫人,今天天氣好,你要不要去外麵透透風啊!”霧月將衣裳折疊好,見漪依一直手撫著肚子,無奈的問。
漪依看看外麵的風景,風景確實不錯,這樣的好風景,如果窩在屋裏,確實有些虧了。
漪依吸了吸鼻子,發現滿院子一脈清香。幾株泌人心田的芳香盈入鼻內,她嗅了嗅,睜眼間,竟看到流雪從付灝儀的書房出來。
付灝儀的房間被她占了後,他就一直住在書房。流雪鬼鬼祟祟的從裏麵出來做什麼?
漪依滿是好奇,又有些八卦。流雪上一次送給付灝儀的同心結,不知道這一次又送了些什麼。
耳朵貼在門口,仔細聽了聽,發現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手推門進去,左邊是幾排書櫥,上麵琳璃滿目的全是書籍。漪依信手拿了一本看,不由得臉上一紅。書本上全是教授男女房事之事,她掠過翻了幾頁,抬眼間,竟看到付灝儀隔著書洞,在對麵一臉探究的望著她。
“在看什麼?”付灝儀冷問。
漪依趕緊將書藏到身後,付灝儀原本沒有發現她書本的怪異,現見她這般,反倒起了好奇心。
“給我!”付灝儀伸手,
漪依皺著眉頭,拚命搖頭,眼睛盯著席麵一聲不吭,隻覺連脖子都滾燙,臉上肯定已是紅霞密布。
“給我!”付灝儀可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叫了一遍漪依沒反應後就已經不耐煩了。
漪依知道現在怎麼弄也沒用了,隻好伸手將書遞給他。他略翻了幾頁,眉頭一皺,“這些書你都從哪裏拿來的?”
漪依怔了怔:“我進來後就看到書在這裏!”
“胡說,這樣的東西就是宮裏隻怕也隻有孤本,在外麵是很難見到的。看來你們徐家不隻做江南生意,連這種東西也常見到。難怪你會如此放蕩!”付灝儀揮手,將那本書丟棄在火爐裏。
火爐發出吱吱的聲音,在她聽來,是那麼的刺耳。
漪依低頭默默的立著。他這麼羞辱自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早已習慣。況且這一次她根本就沒有證據,她也隻能吃閉口虧。
“你去哪裏?”見她低著頭要走,付灝儀沉聲問。
漪依還是低著頭,一聲也不哼。付灝儀望著從窗外瀉的一米陽光,深歎了口氣:“明日餘王爺宴請,你準備一下。”
漪依一臉驚色,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如皓月般的背影,雖有玉雪魄姿,卻是難掩的清冷孤單。
付灝儀去餘王爺府,這次破格的要帶上她,不隻她,連付管家都一臉異色。在他看來,將軍雖不是惡人,但是憑著他對徐富貴的恨意,他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可是出席餘王爺的宴會這事,又該怎麼解釋。
反正百思不得其解,漪依就不想了。她精心打扮了一下,霧月知道將軍喜歡穿白衣的女子,所以特意準備了一套白衣。
身襲白衣,低眉如皓月仙子,霧月豎了大拇指:“夫人你真是個絕色美人,將軍看了以後肯定會驚豔的。”
漪依淡笑,驚不驚豔不重要,隻希望他能夠對自己態度改觀一下。
取下頭上的珠釵時,手指不小心被珠釵刺痛,細小的血珠涔出。漪依默默地看了一瞬,霧月趕緊用絹子替她擦了血,“出血就是有紅彩頭,夫人不要擔心!”
漪依目光柔和地在她臉上一轉,點頭說:“我知道了!”
兩人正說著,流雪匆匆從外麵進來,“將軍已經在門口等夫人了,麻煩夫人快一點。”
漪依提起衣裙,匆匆的往外麵跑去。一輛馬車停在門口,漪依問:“將軍呢?”
“將軍在前麵,夫人請上轎吧!”說完,將馬車趕到漪依旁邊。漪依提起衣擺,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