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將軍他真的已經離開將軍府了?”漪依每天醒來都會跟肚子裏的寶寶唱唱曲子,她原本正在為寶寶唱歌,如今聽到霧月這麼冷不丁的消息,嚇了一跳。
霧月終於看到她心情好的時候了,笑著說:“是的呢,奴婢清早起來得早,發現付叔送將軍走的。”
“那他去了哪裏?”漪依繼續驚問。
霧月搖頭說:“不太清楚。貌似連付管家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付灝儀以為自己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將軍府,誰知他前腳一走,霧月便興衝衝的告訴漪依。漪依緊繃的心頓時鬆了下來,可是高興之色沒有太久,付灝儀遲早要回府的,他一旦回來,就還是會逼著她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雖然……目光掃過霧月,她心虛的承認,雖然霧月和付叔真的很好,但是留在將軍府真的已經不再是長久之計。
上一次的逃跑經驗已經讓她有了心理準備,上一次之所以會失敗,那是因為她沒有帶夠銀子,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逃跑的過程是艱辛的,漪依身體太羸弱,她想起付叔曾經讓她練箭的事情,便以加強體質為名請求付叔繼續讓她練箭。
剛來時她拿的巨形弓箭已經換了代,付叔擔心她身子骨消化不了,所以替她換了小一點的弓箭。輕而易舉的拉開了弓弦,漪依誤以為自己臂力變大了。第二天,弓箭又小了一號。弦拉開時,吱的一聲射出了一隻箭,好不神氣。第三天,弓箭已經換成了彈弓。
漪依拔弄了一下彈弓,朝天一射,竟然誤打誤闖射下了一隻小鳥。逮著彈弓射下的小鳥,她興衝衝的去跟付叔討賞,卻被霧月和付叔嘲笑了一整天,說她是瞎貓捉上了死耗子。
付灝儀離去第四天,漪依終於找到了機會逃離了將軍府。
不管曾經是否把酒笑談,曲樂融融,現在也確實該是分別的時候了。漪依最後望了將軍府一眼,這裏應該是一個極值得人留戀的地方,但是我還有更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付叔,霧月,天涯自此一別,如果以後我們還能再相遇,那個時候我再以新的身份請你們共同玩耍。
行囊裏有一錠銀子,還有幾件隨身穿的衣裳。行走在外,太顯富不好,太顯窮也不好,但是即使是個窮書生,也有可能被一些瞎了眼的家夥搶劫一空。衡量來衡量去,在旅途中先裝乞丐,等找到居住的地方後再說。
漪依先將整銀換成了碎銀子。不是梁都人市儈,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市儈的人。漪依自幼看慣了商場上的變化,也知道商場人最容易變臉,沒有想到,連趕車的車把式都對她嗤之以鼻。
“去哪裏?”漪依將整銀換成了碎銀,此時掏出了一小粒在車把式手裏。車把式一見銀子,頓時換了臉。漪依說:“我也不知道去哪裏。“
車把式捏了捏手上的碎銀子,估摸著這樣的銀子可以把他送到哪裏:“去豔城吧。離這裏近。”
漪依第一次聽說豔城這個地方,她以前都住在江南一帶,對京城這裏的縣城並不了解。“豔城都有些什麼買賣?”
“買賣倒不清楚,不過近日旱災,很多人都借著這個時機去豔城做生意去了。”車把式開始駕馬車。
既然無處可去,漪依便去豔城。還沒到豔城時,天已全黑,漪依原本想讓車把式把她送到豔城中心的,可能是車把式覺得之前給的銀子太少,非要添銀子才送。
兩個人爭論無果,漪依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策馬車而去。
可惡!
幸好前麵就是茶亭。漪依問小二要了一杯茶水,小二看她這打扮,本打算白目以待的。漪依現在沒有心情,掏出銀子放在桌上。小二見了銀子,再大的屁也忍著沒放出來,趕緊去端茶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