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沒有回答林易的話,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被割出來的一道道線條,看著鮮血緩緩從皮膚裏滲出,臉上有種怪異的神色。
“你知道這掌法和劍法,竟然還會破解之法?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人抬起頭,忍不住問道,沒再看身上滲出的鮮血,就仿佛那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樣。
血從他自己身上流出,自然就是他的血,隻是此時的他,更想知道的是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林易說的不錯,他確實是天山派的人,所以,他才對這個結果感到震驚,因為即便是在天山派裏麵,也找不到能如此輕鬆破掉他掌法和劍法的人,除非是門派裏那些老人,難道林易是其中某些人的弟子?
他隻是聽從命令來沙海殺林易,雖然手上有一份很詳細的資料,全部是關於林易的,但這資料再怎麼詳細,也沒有他此時想知道的答案。
林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在想,為何天山派的人也會卷到這件事情中來,天山派的人為何會想殺死自己?
下山以來,他這是第二次將那些裝著負重的袋子扔到了地上,第一次是麵對地獄火的門主,他想要試試自己卸下負重之後的實力會突破到何種地步,而這一次,卻是因為在接連對付了白岩楊雄這些高手們之後,真氣消耗太大,才在麵對這名天山派的高手時,不得以將負重扔下,所以,在他見到這人竟然使出了遊龍掌和寒濤劍時,便毫不猶豫的使出了那強大的一招,剛才的那一招,也是林易在下山之後第一次使用,這招的威力在林易所會的招式中能排進前三,當然,對真氣的消耗也能排進前三,因為他必須要盡快結束這場戰鬥,不能給對方以逸待勞的機會。
如果一旦成了持久戰,那麼對自己是相當不利,雖然不至於被殺死,卻也會十分狼狽。
站在他對麵的那人,終於支撐不住,身子晃了數下,從空中跌落,身上那些線條卻忽然崩裂開來,鮮血噴湧而出。
林易飄身落下,走到這人身前,手指連點,然後掌心抵在了這人背後,一道暖流度了過去,片刻後林易鬆開手,站到了一旁。
這人看著身上的傷口處已經不再流血,感受著體內出現的暖意,抬頭問道:“為什麼救我?”
“我想知道,你來殺我,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天山派的意思。”林易盯著這人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這人看著林易緩緩搖頭:“這件事情已經不重要了,我沒能殺死你,隻能自己死了。”說完,一掌拍向自己頭頂,身子朝著旁邊倒了下去。
林易搖了搖頭,堂堂一名地階後期的高手,竟然說死便死了,這背後的那雙手,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呢?
林易還在想著這件事情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轉身看了一眼,長長歎了口氣,沉默著朝著楊雄和老板娘處走去。
對於那一聲慘叫,林易不想管,也懶得管。
但是那人喊出的一句話,讓林易停了下來。
“林易,我死了,你就再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要殺你!”薑三通嘶吼著朝著林易喊道,雙手抓著插入腹中的長劍,一臉的痛苦神色,身子也在輕輕的顫抖著。
長劍的另一頭握在白老爺子的手中,不知何時,這位白家的老爺子從地上爬起來,拚著最後一口氣,將這柄長劍插入了薑三通的身體之中。
白岩用盡力氣將劍插到了薑三通的身上,渾身上下再沒半分力氣,於是身子一軟,整個人便掛在了劍柄之上,劍身在薑三通的腹部向上挑起,薑三通慘叫一聲,身子再也站立不穩,兩個老人,撲通一聲,臉對臉坐到了地上。
“其實,我一直都能感覺到,在這幾大家族裏,你是最想殺死我的那個,也是最早做這件事情的那個人,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但是,從剛才寧澤華和那個人出現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你和那個人之間有關係,你倆應該早就認識了對不對?”林易站在兩名老人麵前,看著這一幕,平靜的說道,但根本沒有要出手救薑三通的意思。
“連天山派的一名地階後期的高手,在這問題麵前都隻能選擇自殺,你知道的事情也肯定極為有限,所以,你願不願意說,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薑三通聽到林易這話,痛苦的神色上露出一絲不解,既然你不想知道答案,那為什麼還要過來,難道就是想親眼看著我死?
“我過來,隻是想告訴你,薑可卿那樣的女孩子,你怎麼會忍心讓她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呢?不要用你的那些大局觀來說服我,我沒興趣。你既然早就知道白岩在沙海大學做的那些事情,竟然還能保持著觀望的態度,無非就是想將我拖進這個泥潭裏,那,在你心中,薑可卿也隻是你的一顆棋子罷了。”
林易說著,看著薑三通的臉上出現了譏諷之色,冷笑道:“更可笑的是,你如今在臨死之時,想到的也是如何讓我出手救你的性命,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死後,薑可卿該怎麼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