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濤從戰鬥一開始的時候,便來到了最隱蔽的那間密室裏,然後沉默的站在一個箱子前,即便是外麵傳來了那麼激烈的戰鬥聲,他腳下依然沒有挪動過一步。
直到此時,那些人影打開門,帶著強烈的殺意衝了進來,他依然沒有動。
就像一顆釘子,死死的固定在了地麵上。
暗影團團長進入內室之後,看著站在箱子前麵的薛濤,臉上露出一抹譏諷之色,冰冷的下了一道命令:“殺!”
數道人影頓時衝天而起,攜帶著刺眼的光芒,衝向了薛濤。
薛濤猛然間抬頭,冷靜的朝前轟出了一拳,一層淡淡的光幕出現在他麵前,然後,那些光芒和那數道人影便撞擊在了那層光幕之上。
一股強烈的波動從光幕上傳來,那些光芒便隨著這些波動消散在了空間之中,那數道人影也停滯了下來,盯著眼前的薛濤,彼此眼中露出一抹狠厲的神色,然後再次握緊手中的匕首,衝了過去。
薛濤沉默著出拳,每出一拳便有一道光幕出現。
這些暗影團的殺手,每一次衝鋒,便毀掉一道光幕,片刻過後,薛濤已經記不清自己出了多少拳,隻是,他出拳的速度越來越慢,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那些殺手們也記不清自己朝著前方衝擊了多少次,但很無奈,他們的手段隻能讓那討厭的光幕消失,卻無法近那個男人的身。
忽然,一道鋒利而帶著暴戾的劍意,越過這些殺手,自上而下,朝著薛濤麵前最後的一道光幕斬下!
光幕應聲而裂,那道劍意卻並沒有就此消散,無比鋒利的劍意在切斷了這片光幕之後,如一道閃現直接斬落在了薛濤的身體之上。
這道劍意直接將薛濤身上的外衣撕扯開來,但是卻沒能再前進一步,因為在這時,又有一道光幕出現在薛濤麵前,那道劍意與這光幕撞擊在了一處,一股強大的衝擊波頓時激射開來。
薛濤站在箱子前,箱子貼著牆壁,所以在這巨大的衝擊波之下,薛濤沒法再後退一步,眉頭微皺,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暗影團團長盯著薛濤,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心中暗道,這個人的防禦力怎麼會bian態到這種程度?
他不知道的是,在魂之隊的這幾人之中,若論防禦力最強的那位,不是莫青龍,也不是瘋子或者其他人,而是站在他麵前的薛濤。
因為他有一個曾任魂之隊副隊長的老爸,薛海江對待自己兒子,從來沒有表現過仁慈的一麵,所以,從薛濤能記事起,他便在藥罐子和老爸的虐打中渡過,當然,這種虐打並不是家暴,但是卻比家暴更讓薛濤感覺到恐懼。
這種局麵,一直到他加入了魂之隊,也沒能改變多少,每次與他老爸見麵,爺倆少不得總得打上一架,說是打架,薛濤麵對自己的老爸,一來確實實力不如,二來,那是自己的老爸,所以,很多時候他都隻有挨打的份,那時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對老爸的態度也一直保持著冷漠。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老爸打在他身上的力道,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大了,而且,也沒以前那麼疼了,直到那時,薛海江才告訴他,你的波紋功已經小成,以後不會那麼容易死了。
波紋功,那會兒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然後他才明白,老爸給他的那篇無名功法原來是叫這個名字。
“魂之隊執行的都是十分危險的任務,想要殺人,首先要學會怎麼不被別人殺死。”這是那一天老爸對他說的一句話。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老爸這些年來的苦心所在,心中對老爸的怨念也就此放下。
隻是現在,麵對暗影團的這些殺手,還有那名暗影團的團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堅守住腳下的這一方土地,是否能夠守得住身後的那個箱子。
好在,自己的隊友們已經趕了過來。
莫青龍衝進來的時候,看到暗影團團長,直接飛掠了過去,但是,他身在半空,卻被無數道光芒給攔截了下來。
“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暗影團團長沒有理會身後進來的那些人,冷眼看著薛濤,語氣冰冷的說道。
手中劍光再起,他的人已經來到了薛濤麵前,長劍直接撕裂薛濤身前的那道防護層,朝著薛濤的眉心處猛刺了過去。
時間已經不允許薛濤再施展一次波紋功,他也沒辦法繼續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他距離自己麵前近在咫尺的劍尖,薛濤大喝一聲,手掌一拍而下,轟的一聲拍打在了那劍身之上,整個人騰空而起。
劍身抖動了一下,將那這一掌之力悉數卸掉,然後自下而上飛掠而起,薛濤腳尖在牆壁上猛地一點,整個人暴衝而出,那道劍光擦著他的褲管衝天而上。
暗影團團長看著飛掠出去的薛濤,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他的這一劍目的便是將薛濤逼離這裏,他從進來之時,目標便就一直在那個箱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