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切都與我無關(1 / 2)

我們都是演員,生活的演員;我們都有故事,我們都是自己故事裏的主角;生活不允許我們唱獨角戲,所以故事裏會有配角。每個人都在盡力演好自己的戲,為了自己的戲又在別人的故事裏進進出出,充當著別人故事裏自覺或是不自覺的配角。

車子緩緩駛進了雲宅,把雲一帆又一次帶回了這個對他來說冰冷無比的大劇場……

“少爺請!”凱德拉開車門,請雲一帆下車。

“她知道嗎?”雲一帆站在車門前,有些後悔。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回這個家。

“您是說夫人嗎?”凱德明白少爺是不想和夫人遇見,那麼多年的隔閡不是憑他幾句話就能消除的,“夫人今天約了幾位朋友去郊外騎馬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這時,雲一帆才往雲宅大廳走去。

雲氏是這個城市裏最先起家的幾大富豪家族之一,雲宅作為雲氏的主宅,氣勢和規模也是這座城市裏數一數二的。再加上當年雲老先生特意請來國外著名的大師設計,雲宅的美觀性更是不為一般。雖然雲家幾經波折,雲宅也有些陳舊,可是在這座城市裏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羨慕在向往進入這件大宅院。可是,雲一帆卻躲了它七年,是否會繼續躲下去,凱德心裏也沒底。

七年過去了,雲宅裏麵的布局還和以前一樣。一樣的水晶燈,一樣的壁畫,一樣的大理石地板,隻是冷清了許多。那麼大的宅子,卻安靜得讓人害怕。再一次回到雲宅,雲一帆又想起了爸爸。在這個宅子裏,有爸爸的煙灰缸,有爸爸的睡袍,有爸爸最愛的弓箭……隻是,人不在,所以一切都突然變得沒有了意義。煙灰缸裏沒有他專屬的味道,睡袍裏也沒有了他的溫度,弓箭上的灰塵淹沒了箭離弦清脆的聲音……

雲一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凱德早已打開了房門。這個房間的確照舊,還是七年前的擺設,甚至房間裏還掛著七年前他的衣服,擺放著七年前的鞋子。如果自己真的回來,還可以在這裏生活嗎?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家人的合照,她的笑容怎麼看都是勉強,這個家對她來說到底是什麼?!雲一帆對她來說又是什麼??

把照片狠狠地合在桌子上,雲一帆提醒自己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裏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打開抽屜,開始尋找著。一個個的小盒子上都落了層層的塵埃,雲一帆煩躁地驚醒了它們的美夢,它們慌亂地在空中飄舞,陽光下的塵埃讓人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終於在一個抽屜的角落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枚很造型很特別的戒指:指環是荷花苞蕾還有藤蔓纏繞交錯,更奇怪的是戒指上沒有鑲鑽,也沒有鑲任何的寶石,而是荷葉,一張寬大肥碩的荷葉。這枚奇怪的戒指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又有何重要意義?

找到了戒指,雲一帆瞥了一眼這間臥室,準備離開雲宅。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值得自己留戀了,它就像是早已定格在七年前的時間隧道裏,與七年後的雲一帆再無任何瓜葛。

“少爺,您要走嗎?”一直站在門口的凱德看出雲一帆要走,不禁叫住了他。

“對。你的行李呢?我是來送你的,走吧!”雲一帆沒有停留,準備下樓。

“您真的不能再回雲宅了嗎?”凱德還是想做最後一次的挽留。

“不能!”雲一帆冷冰冰的聲音回蕩在長長的走廊,雲宅似乎又多了幾絲冰冷的氣息,他修長的背影印在走廊的框架內,定格在時間的一瞬間,是否會拉長到永遠?

“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雲家的大少爺啊!幾年沒見,長高長壯了,翅膀硬了啊!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啊?我好好好招待啊,別讓人家說我刻薄啊!”一個尖細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似乎還伴隨著一個人輕笑聲。

雲一帆下樓,看見樓下沙發上坐著她,旁邊還有一個男人諂媚地為她捏著腿,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竄到了嗓子眼。拿完行李出來的凱德看到這種狀況,也愣住了。

“凱德,走吧,我送你!”雲一帆接著下樓,仿佛根本沒有見到客廳裏的人。

“凱德,我允許你帶他回來了嗎?!怎麼,走都還要拖拖拉拉啊?!或是讓他回來給你撐腰的嗎?還是要我派人親自送你!?”客廳裏的聲音沒有一絲的客氣,像是在趕著一位不速之客。

“夫人,我這就走。”凱德忍住怒火,加快步伐。

雲一帆聽到這裏,猛地停下腳步,兩眼怒火地看著凱德,那個女人竟然敢趕走凱德!凱德抬頭看了一眼少爺,又羞愧地低下頭了。

“為什麼?”雲一帆轉頭問客廳裏的人。

“什麼為什麼?”客廳裏的人輕笑著問。

“為什麼趕凱德走?”

“為什麼?怎麼,他沒好意思跟你說?”沙發上的人站了起來,慢慢走向凱德,“先是拿走這個宅子裏的貴重物品,然後又是偷看我的文件,最後竟然不知分寸地聯合公司高層反對我的決議,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哼~~他這樣對的起雲氏對他的栽培嗎?他有資格留在雲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