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不知道哪來的烏雲遮蔽了月亮。涼風吹動樹梢,沙沙作響。
聽到動靜的守衛大喝一聲!“誰!”等四下搜尋,卻沒有人。
有一侍衛黑甲長槍,他環顧四周,見無人尋到,不由看向不遠處緊閉的房門――那是冷先生的屋子。
屋子點著燈,昏黃的燭光映在門窗上,從外麵看幾塊插畫剪影。
守衛遲疑著走到門前,高聲向裏麵喊道:“冷先生!剛才可有人進來?”
無人應答。
守衛心中一突,不祥的預感不禁爬上心頭。他加大了力氣又叫了聲:“冷先生?”
依舊無人回話。
幾個守衛對視一眼――都想起了冷先生的毒!
那黑甲守衛不再猶豫,碰的一聲踹開房門!四下環顧,見到無人直接往內室衝去!
入室一看,隻見鮮血染紅了床榻,而原來坐在床上的人已經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間守衛簡直渾身都是一個激靈!他聲嘶力竭的喊道:“快去找慕容姑娘!
”
“慕容雨霽是吧?我這就去!”
守衛手哆嗦著摸上冷夜的脈門,身後一群人都注意著他,看他鬆了一口氣心裏也都跟著一鬆。“隻是暈過去了,你們過來,和我一起把冷公子抬到床上去。”
幾人應聲,剛要動手卻聽一聲曆喝!“慢著!別動他!”
慕容雨霽外披著一件罩衣進來,颯颯的冷風吹動起她未束的長發,路過間仿佛有清香掠過鼻尖,淡雅卻勾人心弦。讓屋內一群男人的視線不受控製的往她未裹好的身上瞄去。
但再好的美人渾身沾滿劇毒,也是不敢惹的。
當他們看到那纖纖玉指間夾著的寸許長的銀針時,渾身一抖!連回句話都不敢抬眼了。
“他昏了多長時間了?”慕容雨霽皺眉問道。
心裏大惑不解,不明白病情明明已經好轉,為何又有了複發?
“額,從我們進來開始到現在,不過一刻鍾。”
那黑甲守衛回道。
“嗯,你們聽我的,把他抬到榻上去。”慕容雨霽站起身,指揮著兩個侍衛輕輕的托著冷夜,緩慢的平放在床榻上。自己回身來到桌前,打開一起帶來的針包,抽出一根顏色特異,長度更加的銀針按著穴位撚針紮了進去。
輕彈針尾,慕容雨霽的目光緊緊盯著冷夜的表情,見剛彈一下冷夜就眉頭大皺冷汗涔涔,臉上更是有根根紅筋浮現!不禁心情更加忐忑,周圍守衛也跟著心情七上八下,抽氣聲不絕於耳。
“你們都出去。”慕容雨霽厲色道。
守衛們輕應一聲,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慕容雨霽重新定下心神,緩緩把銀針抽出來。這過程極度緩慢,但平常最為擅長隱忍的冷夜卻呻吟出聲!可見其痛苦!
慕容雨霽抿住嘴唇,當看到漸漸露出來的銀針上的血色更是瞳孔驟縮!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姐姐明明按照古書上的解法做了!”她喃喃自語,咬著牙根把銀針整根抽出來。然而,那上麵的血色卻確確實實是存在的。而且在接觸空氣一段時間後,顏色更加深邃!
冷夜的痛吟聲喚回了她的理智――現在最緊要的,還是先把病情穩定住。
扒開外衣,露出胸膛,慕容雨霽十指夾針,刷刷刷紮住冷夜身上大穴!“情況危機,隻能兵從險招了!”
她隻是暫時封住了冷夜周身氣穴,組織他的內力運轉再次給他造成傷害。
“來人!”她高喝一聲!撿起桌上紙幣欻(chuā)欻欻寫下一張藥方,門外守衛聞聲緊忙推門進來,跪地待命。
“你去按這個方子熬一鍋藥。”守衛接過,慕容雨霽思索著指著另一人又道:“還有!你――唉算了,你看好他,我自己去找。”
說著,便急匆匆奔了出去!
冷夜的宅院在西邊,和慕容雨霽的院子距離較近――為了方便治療診治。所以慕容雨霽沒用多長時間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毫不停歇,直奔書房!
作為天下第一閣的天縱閣閣主,善毒善醫,慕容雨霽的書房可謂是這座府邸裏最大的。書架連著著一個書架,除了三麵牆,連擺書桌的地方都立著兩個書架。孤本醫書數不勝數,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哪本是哪本。
慕容雨霽吹亮火折子,憑著記憶在靠門邊上的書架上找尋著,“第三行第四列……《百病奇書》!”她欣喜的抽出來!翻頁如風,直接找到那日看到的解法,當看到結尾依舊是“心頭之血”四個字之後眉頭緊蹙,心亂如麻。“沒有錯,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她在這兩頁來回細看,時間緩緩走過,卻沒有發現一處不當!“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