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
我這時已經幾乎看不清東西了,隻憑聲音喊了一句。
剛才阿風跑出去時,大門我沒關,誰想他竟然出現在門口。
“你被噴了辣椒水,別用手擦抹,隻會更疼。跟我走,我幫你處理。另外告訴你這個朋友,我們晚一點回來。”
果然是龍司空,他的音色很特殊,我絕對不會認錯。
我一聽他這麼說,急忙轉身:“龍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跟你出去做什麼事?這是苗夕的表妹,讓她在這種狀況下一個人待著,我......”
“一會再解釋。你現在跟我出來幫忙,還有那位姑娘,如果你膽子夠大,也一起來吧!”龍司空的語速飛快,聽起來確實很著急。
他的出現太突然了,這讓我有些起疑。
可轉念一想,如果龍司空有什麼別的想法,以他的身手對付我,又絕對不會太難......那麼我是該相信他呢,還是該立刻報警?
幾秒鍾後,我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跟他走。
這時我問露露說:你害怕嗎?害怕就一個人在家,或者出去找個酒店;要是不怕的話就跟我們一起走,這龍少你姐認識的,不會害我們。
“我......跟你走。”露露稍稍遲疑便做出決定,她穿件衣服便過來扶著我向門口走去。
等走到門口,我才模模糊糊的看清了龍少的麵容,心中稍定。
“三栓,你和我去消防通道。露露,你從電梯下去等我們。”龍司空做出一個奇怪的安排,也不等我問為什麼,便拉著我向前走。
等兩人進了消防通道,那邊傳來了電梯開門聲,這時龍司空告訴我別動,然後也不知道他鼓搗了些什麼,往我眼睛周圍塗抹。
很快,一股清涼之意迅速在眼睛周圍擴散,剛才那火辣疼腫的感覺,竟很快消去。
甚至又過了幾秒,我都能略略睜開眼睛,將眼前的事物看清。
“我艸!”但就在我掃了周圍幾眼後,突然就爆出粗口。
因為我竟然看到龍司空腳邊趴著一個人,像是那會兒跑出去的阿風!
這是我不禁自問:難道阿風被龍司空攔下了?
“能看清了吧?來幫我抬一下,下樓扔進車裏!”龍司空不做任何解釋,一把抓起阿風的雙手,然後讓我抬著阿風的雙腳,兩人一起往樓下搬。
這阿風看著不胖,可現在一抬卻是很沉。唯一讓我安心的是,他現在身體軟軟的,這證明他還活著,沒有出人命。
等我和龍司空來到樓下,露露被嚇了一跳,但這丫頭真夠膽大,她不僅沒喊沒躲,反而幫我們開門安置。
等阿風被扔進樓下的一輛越野車尾箱裏,龍司空示意我倆上車。
我又忍不住了,低聲問他:“咱們這是要幹什麼?報警不就完了麼,這小子入室盜竊可是十拿九穩的證據,跑不掉的。”
但龍司空隻是搖頭,說現在什麼都別問,一會自然會告訴我們事情的起末。
車子開得飛快,不一會就離開了市區。但在拐過幾個標誌性建築後,我越看越像這條路是去雙橋路雲頂林場的方向。
結果印證了我的想法,車子還真的來到了雲頂林場!
我心想為啥要來這兒啊?
這地方夠荒,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連狗叫的聲音都沒有,環境實在滲人。
更何況這個地方給我留下的映像太過深刻,深刻到我一想起來就後背發涼。
龍司空讓露露等在車裏,有事就按喇叭。然後他和我搬起阿風,穿過破舊的大鐵門,徑直朝林子走去。
夜風簌簌,林中偶爾傳來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更顯詭異。
我走到林子邊緣不願意進去了,頭皮發麻,歎氣道:“龍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總能說了吧?你不說,我不會進林子的!”
龍司空無奈的搖搖頭,一撒手,直接就讓阿風腦袋“咣”的撞在地上。
我跟著鬆手,便聽到他開口說:記得昨天中午我撞車那事兒嗎?
我說當然記得啊,才隔了半天多點,怎麼會忘?
他點點頭,點著一根煙夾在指頭中,沉聲道:“派出所那邊有回信了,那夥人是貔貅王,王誌忠的手下。”
貔貅王,他竟然和龍司空也有過節!
龍司空這話有點雷,以他的身份,貔貅王怎麼能和他掐起來還搞得那麼凶?
正常來說,大魚吃小魚是常理。但兩條體型相當的鯊魚怎麼搞?想要兩敗俱傷麼?
所以在我的想法裏,龍司空這種能量很大的人物,應該與貔貅王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即便他們有些小摩擦,也不至於搞到這種地步。
他的說法讓我費解,我直接問他:“你們是不是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