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煎熬,一夜不能合眼。
每當我打瞌睡時,這個冷臉警察便會拋出相同的問題讓我回答。
如此反反複複,我差點一嘟嚕把真話都說了出去。那感覺就別提了,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當訊問室牆上的時鍾到了早上九點時,終於有人進來了。
他在冷臉警察的耳邊嘀咕幾句,便把我領了出去。
剛下了樓梯,苗夕便大步向我衝來,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說:你沒事吧?
我看著她緊張的樣子,還有那在意的眼神,苦笑一聲說了句“瞌睡”。
苗夕一聽也笑了,伸手拍我一下,轉過身跟另外一個民警說了幾句話,便將我的手機還給我,帶著我出門上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派出所?”一上車我就問苗夕,順便用力伸個懶腰。
“打你電話打不通,我隻能問小區安保。調出錄像一看才知道你被帶走了,我想了想也隻有關麗麗那個惡毒的女人才能幹出這種事,於是找熟人打聽了一番,果然如此!”苗夕說完,似乎還在生氣,伸手就拍了下方向盤,卻正好按到喇叭,將幾個要回派出所的民警嚇了一跳。
我看到她吐舌頭後怕的樣子,忍不住撇嘴笑笑,心想自己這媳婦有時候看起來挺傻,可振搗關鍵時刻,那腦子不要太聰明。
“你不用擔心,我找的熟人說了,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之所以留下你繼續審問,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趁著你疲勞問出些什麼。還好,你這嘴挺嚴實!”
苗夕一邊開車,一邊又簡單給我講了一下發生的情況。
我聽了點點頭,反問道:你說她不找徐正國幫忙,居然出這種主意,是不是腦子灌水了?
苗夕搖頭,臉上露出一種小勝利式的笑容說:“徐正國?隻怕找了也沒用,昨天晚上阿青給我來電,說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動手了!
我一聽這個就精神起來。阿青就是個傳話筒,他說動手,想來王誌忠開始按著他們的計劃行動,他們要以手中那些徐正國出軌胡來的證據為把柄,逼迫徐正國對關麗麗反戈一擊!
這個計劃可行性極高,對於徐正國那種官迷正是對症入藥。
隻是......王誌忠能不能堅定的執行下去,還有徐正國會不會發起反擊呢?
結果暫時還不得而知,況且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和苗夕做個看客靜候佳音就好。
想到這裏,我改口問道:“媳婦你快跟我說說,昨天找人去查古舟的事情有沒有進展?”
苗夕一聽,臉色就有點不好看。她說這件事等回家再說,現在不想談。
我看的雲裏霧裏,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她情緒這樣的急轉直下?難道是根本沒查出任何消息?
一路無話,等到了家裏我坐在沙發上,好奇的又問她古舟的事情。
誰想苗夕先翻個白眼,不情不願的哼道:你瞌睡不瞌睡?先去睡覺!
我看出了不對勁的苗頭,可卻不知道不對勁的原因,隻好想哄小孩子一樣輕聲道:“媳婦你這是咋了?”
“你怎麼樣!心裏不舒服!”苗夕撇撇嘴,撒氣般將兩隻拖鞋直接踢到一旁,然後修長的雙腿一彎就斜著坐在沙發上。
我說你怎麼個心裏不舒服了?要不要我來揉揉,一揉保證你舒服的不得了!
其實我這句話是在打趣,故意逗她開心。
可苗夕卻蹭的伸出腿蹬了我一腳,嬌嗔道:“你怎麼時時刻刻都想著那點事兒?精蟲上腦麼?”
我都快鬱悶壞了,摸摸鼻子說:“媳婦,話可不是你這麼說的。你不舒服,作為你唯一的男人我有責任讓你舒服起來對不對?再說了,我不過是問你古舟的情況,你看你這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好像我惹了你一樣。”
“你還別說,就是你惹了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生氣!”
“我?”我吃驚的指著自己鼻子,心想著怎麼就關我事了?
苗夕用力點頭,一下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哼道:“對!你要是不認識安然,不和她那麼不清不楚的,我至於生氣嗎?”
“你說什麼呢?古舟的事和安然......”
我說到一半沒往下說了,因為我腦子裏突然劃過一些東西,瞬間明悟!
我前兩天在鬼哥家吃過飯,吃飯之前鬼哥的老娘曾和我閑聊過,其中聊的最多便是安然。
她說了安然外祖母是她的老鄰居,還是當時街坊裏的一大美人,什麼挑著人嫁,結果嫁了城裏一個倒騰古物的人,還說那人雖然當時有點錢,可名聲卻不大好聽,因為那個男人實際上與“摸金校尉”沾邊,是要挖墳掘墓的!
而且後來這個男人曾出過遠門,等回來後就精神恍惚,沒幾天就失蹤了,剩下一家老小不知道該怎麼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