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栓,你是不是瘋了!我們川龍這邊都看了你複賽的錄像,知道你很厲害。可你隻用一個蘋果怎麼做菜?”
“難道是拔絲蘋果?”
“那叫什麼菜?都是咱們吃著玩的,無非脆脆甜甜的,拿不上台麵啊!”
“都別說了,聽聽他本人怎麼說!”
當我喊出那一句隻要蘋果時,周圍人全愣住了,即便是沒有走遠的華國評委也愣在當場。但很快同胞隊伍的人就議論起來,覺著我似乎在完成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看向玫瑰,她還保持著那個扭頭的姿勢沒變。
那一臉的詭異與不解,已經表明了她此時的心情。
看到眾人都向我望來,我直接攤開手說:“還真是拔絲蘋果!”
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仿佛我瞬間成了一個巨大的冰源。
“你確定?”華國評委追問一聲,兩條臥蟬眉已經鎖在一起,“如果用牛肉和蘿卜,還是可以做出很好的歐美菜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搖搖頭拒絕,堅定的抓住老鬼和玫瑰向後走,在轉身的一瞬我告訴他,就是隻用蘋果做主要食材!
華國評委點點頭,迅速向評委席走去,那裏已經聚集了另外幾個主辦方的工作人員。
還沒等我帶著呆若木雞的玫瑰和老煙回到專屬廚台,主持人通過麥克風就開始宣布起我們的決定。
現場瞬間安靜,然後哄笑聲起,最後全場爆笑,一陣整齊的日語口號在場內回蕩起來。
“媽的,肯定不是好話!”老煙嘀咕著收拾廚台,將沒用的東西全部扔到一邊,叮呤咣啷的,像是在撒氣。
這時幾乎所有的各國直播媒體都湧過來,徹底將我們圍攏在中央。比起上一次複賽時我做蛋炒飯的陣勢,這次要強大了三四倍。各種長槍短炮密密麻麻的,像刺蝟身上的尖刺。
我拍拍老煙先別動手,然後抬頭衝專訪我們的小張笑了笑,示意他來全程跟拍。
“等一下從我們動手開始,你的鏡頭都不要離開,省的有人說廢話,OK?”
我叮囑一句,小張便趁機把攝製組拉到我們廚台前,占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玫瑰,老煙,挽起袖子,洗手洗餐具,再洗一個蘋果。你們有誰練過雕功,最基本的就可以?”
我主動攬過指揮權,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
老煙舉起手說他倒是練過一陣子,不過那玩意兒太累,不精。
我點點頭看向老煙說:“不需要多複雜,你把蘋果外皮留下,都削成條狀,上麵別帶果肉,然後削到一半讓果皮自然下垂,呈花瓣狀。至於果肉則分成上下兩段,中間隻留一個支撐的內柱,下麵盡量掏空它,留一圈碗狀的果肉就行;上麵開孔,兩三根牙簽合起來那麼粗。能做到嗎?”
我一邊說一邊拿起另外一個蘋果比劃,老煙琢磨了十幾秒,然後點頭說明白了,但就是怕在挖下半段果肉時,會挖斷掉。
我咧嘴一笑,捏了捏老煙的肩頭讓他放鬆:“怕啥,一個不行就兩個,剛才他們又沒說給我們多久的時間!”
“行!”
“那我呢?”玫瑰急不可耐的問我要事情做,我想了想對她說:“玫瑰你來將分離蛋黃蛋清吧,做掛糊。等他那邊雕好,你往蘋果上薄薄的撒一層麵粉,然後掛糊,老煙就控製好油溫做糖汁。然後澆蘋果就行!”
“那你呢,你什麼都不做,我們這......”
“誰說我不做?老煙最後給我留十幾秒,不就代表我做了?”
“這太簡單了三栓,這肯定不行的,烹飪大賽不是兒戲,不能拿這麼簡單的菜式來品評!”玫瑰又急了,死活不願意動手。
“開工!”我不再和她廢話,直接開始洗手準備東西。
比賽場依然鬧哄哄的,兩塊大屏幕上,分別以不同的角度在展示我們的一舉一動。
五六分鍾不到,老煙那邊已經雕好了蘋果,我拿過來一看像模像樣,於是同意繼續。
玫瑰掛糊,老煙做糖汁,這兩樣我都不在行,所以隻能觀看。
至於我為什麼會想到把蘋果雕成這個樣子,那完全是我偶然在山裏池塘中看到過蓮花,才有了這個想法。
很快,兩邊都準備齊備,老煙將蘋果端端正正的擺在盤中想要澆糖汁。
我立刻搖搖頭,伸手取出兩根牙簽,一左一右插在了蘋果兩側,讓它在盤子上方懸空:“行了,你澆吧,不過一定要慢,但別讓糖汁涼了......算了涼了也無所謂,我有辦法!”
“你們這樣行嗎?”
“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拔絲蘋果,無非是搞點花樣而已!”
“他們正在比賽呢,你別說話行不行?用眼睛看!”
旁邊圍著的那支華國隊又討論起來,不過在他們主廚的輕斥下,全都安分了很多。
老煙的糖汁澆的很慢。那黃白色透亮的膠狀物,沿著蘋果頂端開始慢慢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