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袋子並不大,隻有巴掌大小,就掛在我身後的牆上。
我怔了一下伸手去摸,裏麵薄薄的不太像錢,反而像放了一些硬皮本子和卡片。
“打開吧,不必這麼謹慎。”算盤爺的聲音幽幽傳來,聽起來還帶點笑意。
我也不再客氣,取下來不知名材料做成的軟袋,打開一看,愣住了!
裏麵居然是一本加國的臨時護照!
隻是護照上的照片是我本人,可中文名字卻成了“李山”!
看了看護照上打印的各種信息,摸了摸鋼印,我甚至還拿起暗藍色的護照聞了聞。
算盤爺看得笑了起來:“這護照是真的,你這辨認方法倒是獨一無二。”
我有些尷尬的咧咧嘴,當初從江都市去曰本東京時拿著華國的護照我就研究了老半天,可也看不出什麼門道。
現在突然得到了一紙身份,心情激動下我失態了。
這東西說明什麼?說明我以可以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行走,不用擔心那些加國警察的盤訊,甚至......
“算盤爺,這護照我能回國嗎?”我滿心期翼的問了一句。
可他卻劈啪兩聲撥弄了一下算盤,搖頭道:“這麼沉不住氣,你以後如何做大事?我這兩天和司空那小子通過電話,你在國內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你有嬌妻......哦對了,你們還沒結婚。嬌妻美妾......”
“咳咳,算盤爺,我沒什麼妾啊,您這......”
我沒想到向來正經的算盤爺也拿我開涮,既然你問了司空情況,說啥不好,非要撿這種事兒說,那尷尬真是一言難盡。
他看到我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輕輕拍了一下算盤,等笑盡才說:“嬌妻美妾怎麼了?不合理法?你真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想做的事情就去做,隻要你情我願都沒有強迫,有什麼不可以?不過我倒是聽司空說,暫住在他家的那兩位可不怎麼安生。”
“啊?”我一聽愣了,兩人不怎麼安生,這難道是指她們起了矛盾?可之前給司空電話時他還告訴我,苗夕和玫瑰一起送了我一句話:一定要活著回去!
“嬌妻美妾,爹娘親人。你在咱們國內也就這些牽掛了對吧?還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一些需要解決的人和事。難道比你徹底洗白再站起來還重要?你當然可以回國,可是你能保護的了自己,卻能保護所有人嗎?別忘了你為什麼才偷渡至此!”算盤爺起初說話還帶著笑意,可說道最後時,聲音裏卻嚴肅起來。
他最後這話就像當頭喝棒,一下讓我清醒過來!
我隻是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關鍵,急忙低頭說:“算盤爺,是我自己有點浮躁了。”
算盤爺沉吟半晌,這才再次開口:“知道就好,不過要是司空他爹那邊沒問題。我想可以在晚點的時候,安排你那一大家子來加國住一住,和你聚一聚!”
我一聽眼睛就亮了!正想問問他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操作,但一想到剛才自己那種心態,便立刻閉嘴,深吸口氣安靜下來。
這時他手邊那個算盤又被他有意無意的撥弄出響動,他說道:“你本身功夫不錯,看起來也聰明。但血性太強,心態不穩。就拿最近來說,是個人都能看出你臉上寫著‘不耐煩’三個字!”
我聽了這話有點意外,沒想到自己竟然表現的這麼明顯,讓這個幾乎不見麵的老頭都看出來了。
“做事需心靜,心亂則偏,紕漏百出!你看看這修車廠裏的人,哪一個有你這麼浮躁?他們都是我的人,偷渡過來的不在少數。雖然絕大多數都比不上你,可也不乏身手優秀、頭腦聰明的人,他們每日在下麵勤勤懇懇,你一來就想做出一番事業,那機會都給了你,我怎麼服眾?”
算盤爺每說一句,就彈一下算盤珠子,那清脆的響聲每每在話語停頓時讓我清醒一分。
他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稍稍休息兩三秒便再次開口:“知道我為什麼給你護照上起名叫李山麼?山者,最是雄渾而百撼難動。給你換了個名字叫‘山’,就是希望你能心智沉穩起來,然後從點點滴滴開始直到厚積薄發,到時候你想不成事都難!”
我被他說的慚愧了,囁喏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老頭這幾句話直指人心點出了我的不足,而後又寄予希望,雖然絲毫沒有留什麼情麵,可卻讓我心服口服。
算盤爺見我半晌都一言不發,大概猜到我已經心悅誠服,這才溫聲道:“好了,你回去吧。記住我的話,好好磨練心性。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