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兩個彪形大漢顯然沒有想到,這扇門,一邊是地獄,一邊是天堂。
當這扇門打開的瞬間,他們還保持著向裏探頭的動作。但就在下一秒,血花已經從他們額頭爆開,妖豔而血腥!
“你、你要做什麼......”
“對不起。”看著嚇傻了的房東,我隻是淡淡的回應一聲便再次扣動扳機。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無辜與不無辜的說法,既然他選擇了為兩人帶路,那他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將手槍揣入腰間,三聲槍響已經足夠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至於這黑屋區住著的人則很少探頭出來查看究竟,因為他們知道,那是極其冒險的白癡行為。
我沒有向樓下衝,而是順著樓梯來到頂層,一腳踹開通往房頂天台的破木門,然後躥了出去。
開玩笑,下麵至少守著七八個人甚至更多,就算我手持血刃加注生之力能無視子彈,但這種駭人的行為一旦曝光,我所麵臨的將不止是這些黑幫的追殺。
各國的秘密科研機構,勢必將我列為活捉的對象用來研究!
所以,這一項至關重要的保命絕技,不再萬不得已時我絕對不會將它公開。
黑屋所在的樓宇房頂,和周圍高高矮矮的建築頂連城一片。這在索裏市很少見,因為加拿大地廣人稀的原因,窮人富人幾乎都能有自己一大片地蓋房子。
像黑屋附近這種密集型紮堆兒的建築,也隻是因為這裏成了一灘爛泥難於管理的緣故,沒人來開發。
房頂上的疾奔並不輕鬆,身、手、眼的結合尤為重要。在快速的奔跑中你必須提前選擇路線並做好各種準備,隻要稍稍停滯,便很有可能將自己置於險地。
但就在我即將跳進一個老式的教堂鍾塔裏時,一聲槍響,隨機一米外的一塊頂瓦爆裂!
我轉頭一看,隻見身後百餘米外正有兩個人站在那裏向我射擊!
隻是刹那,槍聲如炒豆,劈劈啪啪響個不停,最危險的一槍直接打在我腳邊,炸裂的磚瓦碎片硬生生隔著褲子劃了我一下,生疼!
此時我已經距離鍾塔不足五米,所以根本不想返身射擊。貓腰疾躥,一個縱跳摳住四方鍾塔的邊緣凸起,雙臂用力直接翻身而上。
然後再翻一次,我已經跳進塔口,雙手抓著搖鍾的粗繩向下滑去。
“叮叮當當~”頭頂上的大鍾傳來聲音,似乎拿兩人還不放棄,又朝這裏來了幾槍。
等我下到鍾塔頂層,便沿著旋轉型的樓梯向下狂奔,然後在一個老外的愕然神情中奪門而出!
“呼~”直到我連續繞著周圍的街巷跑了一陣,確定暫時逃脫追蹤時,我才來得及長出一口氣。
這時我看到一個流浪漢正在不起眼的巷子裏往衣服內塞報紙,我立刻走上前掏出兩百加元在他麵前晃了晃,指著他的衣服沒說話。
流浪漢很聰明,欣喜的一把搶過去加元,然後脫下那件半新不舊的淺藍色衝鋒服,剛剛身體裏塞著的一堆報紙團紛紛落地。
我二話不說把衝鋒衣套在身上,然後順手撿起他扔在地上的棒球帽,再把墨鏡也扔給他,這才向巷子外走去。
衣服顯然很久沒洗,酸臭味一陣陣的往上返,讓人作嘔。
可現在不是挑揀的時間,我走到一條主街上看了看四周,伸手打車。
坐在後排,我看著後視鏡那個麵色凝重的自己,有些狼狽,更有些猙獰。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著鏡子裏那個男人不是自己,有些陌生......
這還是拿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我麼?這還是那個見了苗夕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的阿山麼?這還是那個一夜得了兩千小費而欣喜若狂的男人麼?
我咧嘴笑笑,露出的牙齒雖然潔白整齊,可怎麼看都透著一分嗜人的冷酷。
不停的逃離,不停的殺人......我從最初的自保,已經變成了今天的任務。
雖然劉九指不是我親手所殺,但他的死與我難脫幹係。在三天前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麵都沒見過......
那我現在究竟為了什麼而殺?
取得算盤爺的認可?交出一份漂亮的投名狀?然後慢慢發展處自己的勢力以壓製在江都和東西各種不利局麵?
我有些心悸,仿佛自己的命運一直處在一種被動之中,不停被逼著向某個方向發展,這真的讓人惱火!
......
正在我想著到底應該去哪裏避風頭時,手機響起。
我低頭一看,是算盤爺的短信:天氣不好,不如早歇。順便恭喜你,已經成為公司的正式職員!
看起來算盤爺也收到了劉氏宗親會發瘋的消息,否則他不會用暗語通知我早點回到修車廠躲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