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被我擊倒,其他人立刻警覺。
我聽不懂他們喊什麼,但隻看他們藏在汽車周圍不停張望的樣子,便有些好笑。
之前我很迷戀大口徑手槍,那是因為龍司空一直訓練我手槍作戰的原因。可在法國外籍軍團訓練營接觸到狙擊時,我也同時迷戀上這種中遠距離殺敵的方法。
這種感覺就像武俠小說中的暗器高手,也許你還沒看清對方的位置和動作,你的生命便就此終結。那種製敵於數百米之外的快感,隻有切身體會才能得知。
手中的突擊步槍SCAR在夜色中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我再次瞄準一個抱著AK的“伏地魔”。
戰術中有一種經典叫做“圍點打援”,而麵前的這一幕正好符合要求,我倒要看看其他三個躲在車後的人到底有沒有戰場情誼。
瞄準,開槍!子彈準確的打在AK男的腳上,他立刻慘嚎起來,抱著AK就是一通亂掃,根本顧不上判斷狙擊手的位置。
就在這時,車後有一個人忍不住探出半個身子向他喊了幾聲,見AK男疼的顧不上理會,便迅速貓腰想要將他拖拽到車後。
我咧嘴笑笑,夜視瞄準鏡迅速移動到他腹部位置,然後開槍射擊!
又是一陣慘嚎傳來,他和AK男兩個人的叫聲開始疊加,在遠處的荒原裏清晰無比。但對方也不傻,他們應該看出來我的意圖,所以車後剩下的兩人幹脆做起了縮頭烏龜,根本不露麵。
等了幾分鍾,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想要探身出來,可他隻是快速的閃了一下就立刻縮回去,像是想要試一試我到底有沒有注意那邊。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自己陷入泥濘時,鷹眼為了拉出我而挨了一槍的場景。雖然立場不同,但終究他們是在嚐試救自己的隊友,並沒有放棄。
一種黯然的感覺油然而生,我深吸口氣,瞄準吉普車油箱的位置連續扣動扳機,幾秒後,油箱炸裂,還活著的四個人直接變成火人,再也沒起來。
我快速的補槍,不願他們忍受那份死前的痛苦,然後掏出相機隨便拍了一張,轉回頭閉眼......不停的告誡自己:現在自己隻是一名雇傭兵。
惡魔的刀刑,莫妮卡的決絕......我會在未來的日子裏變得像他們一樣冷血嗎?我會不停的踐踏著自己的良知與底線,成為一個殺人的怪獸麼?
也許會,正如我剛才為了體驗狙擊的快感而貓捉老鼠的那一幕。但心底溜過的那抹黯然還是讓我醒悟過來:保持初心!
我李三栓不論走到哪一步,不論攀升到什麼樣的位置,都不要做那種沒必要的、違背良心的事!
想到這裏我才終於感覺到稍稍舒服一些,搖頭苦笑,暗忖自己恐怕終其一生都無法成為最出色的那種雇傭兵......
我打開自己簡單繪製的地圖看了一眼,心想這輛吉普車應該是從幾天前形成的交火地帶東側向西側轉移。
這條交貨地帶很長,長到莫妮卡都沒有去嚐試繞開它然後返回河上回到真正的駐軍營地。
從我現在這個樹林的邊緣開始,再向前個幾個小時就是圖克武裝的駐地之一。而在它的侯歐芳,則有數個補給點對其進行支撐。
不過據遊擊隊撤回前線的人說,這片林子裏總是出現不少圖克士兵巡邏,雖然規模不大,但想要將其拔幹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將SCAR背在身後,我開始在夜色中向樹林深處挺進。雜草荒亂,野樹橫生,時不時有倒垂的藤蔓被風吹動,看起來就像蟒蛇掛樹在胡亂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