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說不上陡,但草木繁密。之前我們已經見識過黑鑽成員的鬆發式地雷,所以不敢大意,要慢慢的摸索著前進。
走了一會莫妮卡來到我身旁,從耳朵裏摘下無線耳麥,示意我也摘掉。
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她這麼神秘是要做什麼?等摘下耳機並學著她將耳麥攥在拳頭裏時,她才開口道:“山,你身上兩處槍傷,一處肩頭,一處大腿。肩頭的就是掉了塊肉,我可以想成你是個堅強的人不怕痛。但大腿上那麼重的傷,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忍耐的,又是怎麼自己爬山的?”
又來了!這女人怎麼時時刻刻都對我這麼上心?
“我跟你說過,小時後我家門前有一個老道士經過......”
莫妮卡冷聲將我打斷:“請別用小說中的橋段來侮辱我好嗎?你真的以為我對華國的了解很膚淺?”
我一聽懵了,難道她還看過華國的小說?
我撇撇嘴道:“那你有沒有看過一本叫《今夜請讓我沉淪》的小說?那裏麵的主角莫名其妙的就有特殊能力......”
“山!”莫妮卡低喝一聲將我打斷,極其認真的看著我:“我們每天都在死亡線上跳舞,相互之間的信任對所有人來說都非常珍貴!”
信任?聽她說出這個詞,我真想笑。心想你要是信任我們,就不可能連傭兵團的上層人物都捂的嚴嚴實實。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還自稱對華國文化了解,開國際玩笑!
“莫妮卡,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不過我覺著,要不是我這麼強悍,我也沒辦法進入惡魔傭兵團這種頂級雇傭軍,對嗎?”我攤開手,無奈的繼續灌水解釋。
“......”莫妮卡冷冷的點點頭,那根本不是同意或者相信的態度,而是一種極端憤怒後的你想表現。
她戴好耳麥直接走人,不過這次沒有給我豎中指,看起來是氣的夠嗆。
不過她這麼一鬧倒是提醒了我,我看看自己已經掉到隊尾,於是急忙解開被汗水、血水浸得發僵的迷彩服,看了看受傷的肩頭。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差點絆倒!
“山,是不是疼的厲害,需要幫忙嗎?”惡魔就在我前麵不遠,他聽到動靜後回頭問我,嚇得我急忙穿好衣服。
“沒事沒事,沒在意腳下,我能行!”想想這個酷刑者,我就是重傷也不敢讓他扶,每次接近他總會想起他的手段,讓我心裏不舒服。
剛才那一看,並不是肩頭已經完好如初把我嚇到了,該裂的肉還裂著,該血紅的地方不會慘白。而是肩頭這個槍傷處,我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肌肉組織裏似乎有條蟲子一樣的細細地白線,正在緩緩蠕動著勾連受傷的地方......
那感覺就像我肩頭生了蛆一樣,在腐爛的地方鑽進鑽出!
老天爺,那是什麼玩意兒?難道我變異了不成?
心中揣揣,又走了一陣我故意說去小便,然後鑽入旁邊的草木中迅速解開大腿處的傷口查驗,我生怕這裏也出現同樣的狀況。
但讓我鬆口氣的是,大腿上小碗狀的傷口並沒有那白色的細線,一切都很正常。可當我再次脫下肩頭的衣服時,那蟲子一樣的白線居然還在,而且繼續著那種勾連肌肉的恢複性“工作”,並且現在不是一條,是一團!密密麻麻的數不清!
“嘶~”這一眼讓我冷顫連連,完全傻眼了!
想來想去想不出答案,似乎隻能歸結為那識海白蓮第三片葉子生出來時,白蓮底端的一縷白線消失,仿佛進入了我的身體中......
正在我思考這種玄之又玄的問題時,耳機裏傳來莫妮卡的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等我追上隊伍才看到,剛才參與阻擊戰的幾個惡魔成員,已經躺在了簡易的擔架上,並且旁邊還插了長長的樹枝,上邊掛著液體在輸液。
現在隊伍裏出現了槍傷的重傷員,情況看上去很不穩定。所以莫妮卡和教父商量後,決定原地休息一夜,就地駐紮讓傷員們稍稍恢複。
沒有人持反對意見,為了減少風險,所有人都密集的聚在一起。傷員居中,然後是平民,在外麵則是輪班休息的傭兵人員。
天色漸暗很快入夜,眾人不敢點火,生怕引來追兵和隱藏在暗處的注意。
所有人都從身上和背包裏掏出那些現成的食物開始進餐,我則想著什麼時候能生活,我這泛歐亞烹飪大賽的冠軍也好展示一下手藝,讓大家開開眼。
正吃著呢,換班的時間到了,我接替下獨狼向外走去,坐在一叢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