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另一隻手呢?
想到某種可能後我亡魂大冒,這特麼是我們最擅長的,從背後捂人割脖子的動作,不正被用在我身上麼?
“死!”我暴喝的同時一隻手立刻砸向那隻卡主我的胳膊,另一隻手則猛的向後甩去。,可就在手肘撞到一具身體時,我脖子上的喉嚨一痛一涼,已然挨了一刀!
剛才太混亂了,亂到我的危機感沒有爆發,亂到接二連三的事情不停向我撞擊,每次的反應都要慢上一拍。
很快,我感覺到自己吸進來的氣全都從脖子處冒出,而肺裏的空氣也一個勁兒的往外鑽,胸腹根本沒有了正常的起伏,在那一瞬就癟了下去,像被紮破的輪胎!
割喉!
老子被身後的敵人個割喉了!
真的要死!一種從未有過的死亡味道將我卷了進去。
我在刹那間連反抗都顧不上,隻想抓到什麼東西堵住自己的喉嚨,哪怕是一把泥,一把土,或者一攤屎!
那隻固定著我頭的手還在,身後人呼出的煙臭氣從我臉頰處滑過。
我怎麼也吸不進氣,怎麼吸怎麼漏,不管我怎樣努力,整個人迅速開始眩暈,眼睛鼓脹、渾身冰冷,心跳減慢......
原來那些被我割喉的敵人,就是這個感覺?
捂著我的手放開,我跪倒在地,雙手拚命的捂著喉嚨,那指縫間、手掌中不停流進和擠壓出來的空氣,無時無刻不再告訴我一件事......我死定了!
我快要瘋了,大腦幾乎就要停止運轉,在心若死灰的前一秒,我瘋狂的將手指塞入自己的傷口裏!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一股氣流由鼻孔和嘴巴吸入,然後有一部分快速的衝向胸腹,而另外的一小部分,則瘋狂的在我手指處外排,吹起了一個又一個小血泡!
能呼吸了!老子能呼吸了!這煞筆沒有完全割斷我的氣管!更沒有割斷我的動脈!
難不成,在他全力割來時,我那砸在他胳膊上的一拳起了效果,讓他用歪了刀?
呼吸漸漸通暢,大腦從當機狀態猛然開始運轉。
我不再猶豫,另一隻手掏出沙鷹迅速轉身,對著不遠處躥走的黑影快速扣動扳機!
那個黑影隻是一晃就消失在林子裏,顯然我沒有全部擊中,甚至是沒有打中要害!
該死!脖子上致命的傷口到底還是影響了我,否則以我平時的身手,怎麼會讓他在十米之內逃掉?
但就在我急著想辦法如何堵住那個受傷卻沒有完全裂開的氣管時,一道巨大的黑影已然從側後臨身!
“嘭!”的一聲,我被他撲倒在地,狠狠的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突然被襲讓我差點鬆開那個堵氣管的手指,一聞到那個該死的煙草味,我扔掉打空的沙鷹就朝他抓去!
但胳膊根本就沒完全展開便與他的小臂撞在一起,與此同時胸口一痛,冰冷冷的刀尖兒紮進了身體!
狗曰的,他發現我沒死,又再次返回來搞我!
“Godie(去死)!”
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戴了麵罩,隻留出一雙猶如魔鬼般血紅的眼睛!
我咧嘴笑了,不知道他是否看清了我鋒利的牙齒,生之力爆......生之力?
生之力!
生之力消失了!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瞬間籠罩了我的全身!
“滾!”我嚇壞了,害怕了,也瘋狂了!
可這拚命的喊聲,卻讓我不由氣短,剛剛通暢的氣息頓時停滯!
而就在此時,他手中的尖刀又紮下來一點!我單手拚盡全力去抵禦他整個人的力量,那倒隻是被我猛的向上一帶,竟然又被他猛的摁下來,一下紮進了我受過槍傷的肩頭!
拉鋸!
他很執著,他並沒有來抓走我那隻堵住氣管的手。
他似乎想在力氣上和我一較高低,想要將刀子徹底將我捅穿,以證明他的勇武!
呼吸漸難,力氣漸失,沒有生之力加持下的自己,一切全憑本能。可當供氧不足時,本能又能發揮幾成?
肩頭越來越痛,刀子已經紮到了我的骨頭,在拉鋸中與骨頭摩擦的澀牙聲,居然在這嘈雜的亂境中聽得一清二楚!
但此時槍聲漸稀,這說明黑鑽的偷襲已經來到尾聲。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總之肯定有一方勝出!
而勝出的那一方絕對會發現正在用命來做賭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