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要坍塌了。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這家商店的,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朝哪裏走,我也聽不見旁邊的摩摩在焦急的說什麼。
我隻知道,此刻的自己像一具行屍走肉,已經快要沒了思維。
我唯一在想的,那就是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居然能在同一時間段無法聯係!
是徐正國和關麗麗?還是貔貅王王誌忠?不可能,即便他們能量再大,也多少也顧慮龍氏房產這個江都的龐然大物,甚至龍司空還有一層國家最神秘部門的關係在,他不會坐視我的家人出了大簍子!
那麼還有什麼可能?神秘白衣女離開了埃塞俄比亞,回國去騷擾他們?
還是說那個最神秘之一的沈夢,有了什麼新動作?
或者是日本的山口組,想要拿我的至親們動手,血債血償?
這顯然更不可能,他們要敢這樣做,那簡直是想讓中國老中青三代人去踏平小日本。
那麼還有誰?加拿大的波比?還是說劉氏宗親會?這就更扯淡了......
想來想去,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卻一時之間想不出來。
“山!山!”摩摩焦急的聲音漸漸放大,我突然間打個激靈看向她。
“前麵有圖克武裝!快走,別發愣了!”摩摩快要急瘋了,拉著我就向旁邊的一條巷子裏拐。
我抬頭一看,正好看到五六個圖克士兵,倒背著步槍,一邊閑聊一邊巡街,像是在混日子。
我緩緩的低下頭轉身,跟著摩摩走進小巷,等進去之後兩人加快步速,再次開啟了繞“九曲黃河陣”的模式,快速的穿梭。
直等到幾分鍾後,確定沒有被圖克武裝盯上,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可一想起國內的事情,我將催促摩摩帶我回她叔叔家,看看她叔叔是否借到了衛星電話。
小半個鍾頭後我們才繞回去,可想而知剛才我蒙住後亂走了多遠。
一進門,我們便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那幾個第一次沒有和我打招呼的摩卡妻子,都上來和我進行埃塞俄比亞的傳統貼麵禮,並且最誇張的一個,和我連著換臉貼了七八下!
娘希匹,這是知道我要被宰,成了公雞中的戰鬥機、要下金蛋了才這樣!
這與之前那種冷漠相比,簡直是人情冷暖的最佳寫照!
我實在沒心思和他們玩這虛頭巴腦的東西,一眼看倒摩卡從屋裏走出來,便立刻走上去詢問:“手機拿回來了?”
摩卡的臉色有點尷尬,他看看摩摩,猶豫一下才開口:“本來是能拿回來的,但那人正在用,讓你過去直接用就好。”
我一聽就明白過來,他這是之前想賺那一千美元誇下海口,現在借不到!
在這種戰亂區,普通的信號基站都沒有,能用衛星電話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如果真認識一些有能耐的朋友,怕也不至於混到這種家徒四壁、靠欺詐自己親侄女彩禮錢過活的程度!
我壓住火氣,掏出早就給他準備好的一千美金遞過去,冷聲道:“錢我先給你,手機借回來,我要用一天。通訊費我出,價格可以適當提高。”
摩卡看到美金,眼睛亮了一下,一隻手本能的就要伸過來拿。可手伸到一半僵住了,反而縮了回去。
“你還是親自過來用吧,那個朋友他不願意外借。”摩卡小聲的嘀咕一句,臉色有些難看。
我考慮一下,還是決定和他走一趟,又是招呼摩摩一起離開。
這一次三人沒有去集市,反而是繞過集市又超過清真寺,在寺後一個白色大宅前停下腳步。
宅在占地不小,起碼有兩百平左右,白牆紅瓦,外麵種了一圈的花草,還修了一個歐式門廳走廊,與剛才一路走來的建築相比,有點雲泥之別的意思。
“這是你的朋友?做什麼的?”出於謹慎,我多問了一句。
摩卡這次回答的很痛快,隻有一個字:“人!”
“人?”我反問一句,沒聽懂他的意思。
“埃塞俄比亞現在戰爭不斷,局勢不是一兩天能穩定的。而雙方激戰,總會死很多人,所以對於青壯年士兵的需求很高。而我們國家在某種程度上不能滿足這種需求,所有就有人會專門去附近的窮國家窮地方,招收一些願意為了賺錢吃飯的冒險者來充當兵源。”
我輕輕點頭,沒想到摩卡倒對這一行挺清楚,說的有模有樣。
示意他在前麵帶路,我跟摩摩走在後麵,直接來到門前叩門。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開門的是個白人老頭,看上去六十歲左右,但容貌眼神很精神。
他和摩卡打聲招呼便看看我問:你就是那個想要借走衛星手機的華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