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我。”
我沒有出離憤怒,也沒有悲慟大哭,我甚至沒有慌張的衝進去,我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冷得我不停顫抖,猶如直墜九幽!
身邊的中年男子慢慢鬆手,他猶豫了幾秒,掏出張卡片在門邊刷下,病房門自動打開一條縫隙。
那一瞬,濃烈的藥水味撲麵而來,濃到有些嗆鼻。
“你......”中年男子看到我並沒有進門,疑惑的又將門打開一點,小聲催促道:“你快點進去吧,這是層流潔淨病房,盡量避免灰塵進入。”
“燒傷?”我一聽眉頭擰成疙瘩,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對,三級燒傷,超過百分之六十的......”
“原因!”
“你們先出去。”中年男子向旁邊的兩個士兵揮揮手,然後將病房內門重新關好。
他並沒有拿出任何文件,直接脫口而出道:“事發地點是京藏高速,剛脫離帝都範圍進入張家口市。當時有三輛同型號的豐田越野由東向西高速行駛,但其左後方一輛大型貨車突然加速向他們靠攏並進行擠壓,前麵兩輛車加速逃脫,最後一輛被擠在旁邊護欄上變形著火......前麵越野車上的人停車後迅速回援,但遭到貨車隨行人員槍擊。”
“槍擊!?”
敢在華國境內明目張膽槍擊,誰這麼大膽!我突然喉頭發緊,趕緊快要喘不上氣來。
中年人點頭沉聲道:“對,槍擊!當時貨車隨行三人,用手槍與回援人員交火,但因為出事地點離收費站不遠,所以高速交警很快就趕到現場。前麵兩輛越野車的人迅速開車離去,而貨車上的人除了被擊斃一人外......其餘兩人全部自殺身亡!”
突襲匪徒見事情不成,居然自殺身亡!
我閉上雙眼,一副慘烈的情景立刻出現在腦海中。伸手用力抓住門框邊的牆角來支撐自己,我繼續問道:“三輛越野車上的人是誰,重卡上的人又是誰?”
中年男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拉我一把,示意我出去再說。
我轉身跟上,直到兩人來到走廊盡頭的一角,他掏出一包未開封的中華煙打開,然後抽出一支遞給我並幫我點燃:“先定定神。”
“不用!你說吧。”我狠狠的吸了一口,一支煙在眨眼間迅速燃盡,看的旁邊的中年男子瞪大了眼。
他掏出第二支煙遞給我,這才緩緩開口道:“第一輛車上坐的是龍司空和他父親,還有李貴(鬼哥)的小孩和他妻子;第二輛車由葉子楣(玫瑰)駕駛,車上有你的父母和姐姐;第三輛車則由苗夕駕駛,後座上是斯黛拉.露娜(露露)和李貴的母親......”
“那是我幹娘!”我直接打斷中年男子的話,從他手中奪過來打火機,顫抖著怎麼也打不著。
他看我連續打了七八下才點著香煙,歎氣道:“至於重卡上的行凶者,全部都是癮君子,並且全部是黑戶,進一步的線索正在深挖中。”
“為什麼我隻看到苗夕?”
“斯黛拉.露娜受傷不算重,隻有幾處骨折。苗夕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從車裏逃出來,所以在普通病房。至於李貴的母親......對不起,節哀順變!”中年人說完便沉默著退開幾米,像是要給我一個發泄情緒的私人空間。
我扔掉煙頭,伸手狠狠搓了搓臉,想起下跪喊她幹娘,她讓鬼哥用命護我的那一幕,鼻子發酸......她這種去世的法子,我怎麼跟鬼哥交代!?
“艸艸艸!”我咬牙對著空氣瘋狂的揮拳,恨不得把眼前所有都打個稀爛!
到底是誰會這麼瘋狂,敢在高速路上對他們動手?
而司空哥帶著三家人在躲避什麼,為什麼要走京藏高速,匆匆交火連苗夕都丟下不管?
他既然還在國內,為什麼不敢聯係龍組,謹慎到......讓人無法理解!
國外坎坷艱難,國內噩耗不斷,我到底做了什麼,這麼招老天爺恨!
呆呆的站了近十分鍾,我才算真正接受了眼前的現實。諸多疑問以後再去研究,現在我必須先將苗夕和露露治好,將幹娘的後事處理一下......
我暗暗發誓,隻要參與了這一係列的行動的人,不論他們生如螻蟻還是位高權重,我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回病房!”我收拾心情,讓中年男子回去刷卡。
等進了房間後,我向醫生和護士示意道:“方便出去一下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別進來。”
“你要做什麼?”醫生眉頭一皺,轉臉看向中年男子。
“給她治病。”我低頭看著仍在昏迷的苗夕,沉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