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凝視,她看著我,我盯著她。
一股狂喜從心頭生出,瘋狂的傳遍全身!
“老婆,你......”
“誰是你老婆,滾!”苗夕猛的揮動右拳,狠狠砸在我下巴上,打的我一個不穩從椅子上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我四仰八叉躺在地下,大笑起來!
這麼凶悍,不是我的苗夕還能是誰?她這一聲河東獅吼和力量不小的拳頭,表明她一點事都沒有,我怎能不大笑?
“這是什麼地方?我這是......在醫院?喂,你是誰!”苗夕自言自語,最後卻坐起來望向我,那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樣子,搞笑的要命。
狂喜之下我不禁起了捉弄之心,暗忖她剛才突然醒來一定沒聽清我的聲音,所以才沒有疑惑,也沒認出我。
於是我故意變了變嗓音,沉下臉說道:“我是李三栓的同事,回來報信的。”
說完我還故意歎了口氣,臉色沉重。
苗夕一聽急了,一把拽掉胳膊上身上連著的各種監測線和輸液管,直接從床上跳下來失聲道:“你說什、什麼?你是李三栓的同事?他、他怎麼了?”
“他......你也知道,他正在執行傭兵任務,當時我們在埃塞俄比亞邊境執行最後一個任務,卻沒想到出現了偷襲者,他當時被狙擊槍擊中......”
苗夕見我閉嘴,衝上來抓住我胳膊,緊張道:“然、然後呢!你快說話!”
“然後,他、他......”
“不、不可能!他怎麼會,你在騙我!”
“我......我本來就是忽悠你呢,傻老婆!”我實在憋不住了,而且看著她眼圈迅速泛紅,哪裏還舍得逗她?
“你找死!你再胡亂喊我一聲......”她一聽就要動手,可喊到一半不說話了,盯著我的臉露出思索的神態。
我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肩頭,溫聲道:“我就喊你老婆了,你能怎麼樣?難道你不想做我老婆嗎?我可還想娶你做媳婦呢!”
苗夕瞪大了眼睛,一把捂住她自己的嘴,眼淚瞬間就從眼眶中湧出。
她在顫抖,整個人都顫抖個不停,但愣是不出一聲。
“老婆?”我心想你可別憋著啊,認出我的聲音好歹說句話,這再憋出事就麻煩了。
“去死!”苗夕又是一拳打在我胸口,然後第二拳、第三拳......
“打吧,想打就使勁打,別憋著。你老公回來了,什麼都不用害怕。”感覺到她力量在逐漸減輕,我緩緩將她摟入懷中。
“你、你個王八蛋!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們等你等的有多苦?你知道我們每天都不敢提起你,一提就想得心痛,就要哭!你知不知道我和玫瑰逛街時看到別人都是成雙成對,我們掉頭就走,哪怕多看一眼,我們都害怕想起你情緒失控!”
苗夕哭著喊著,兩隻無力的拳頭還在捶打不停。
我什麼都沒說,一種深深的愧疚感從心頭冒出,我發現自己欠她們實在太多了。
“我不敢走和你一起走過的路,玫瑰不敢回她的西餐廳。每次當媽媽問我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國,我都硬擠出笑容安慰她,然後轉頭回自己的屋子裏抱著被子哭,你個王八蛋,國外就那麼好?任務就那麼重要?你一輩子死在外麵好了,你還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