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來的過快,我的手搭在他身上也不過三兩秒,就出現了奇異的情景。
這種感覺,好似苗立亨成了一個輸送信號的傳導體,能將我的視線帶到另一個地方!
衣衫破爛,血痕累累,視線中的苗夕和露露並排躺在一起,她們閉著眼睛,看不出是死是活。
就在我被這一幕震驚,想要觀察她倆的胸口是否還有起伏時,那個呈小孔狀的視線突然被一隻眼遮住......白色的眼球,隻有一個極小的黑點位於眼球中央,看起來分外恐怖!
“謔!”我被嚇了一跳,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誰想這一退,那能看到苗夕和露露的小孔倏然不見,我在莫名的黑暗中隻眨了眨眼便再次回到山洞裏!
低沉的吟唱沒了,麵前的苗立亨竟突然七竅流血,一臉驚慌。
“苗叔!苗叔?”眼看他出血的狀況十分詭異,我一邊輸入生之力,一邊撕扯下他的衣服給他擦血。
“剛、剛才我怎麼了?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苗立亨對於自己流血的事不理不顧,反而急著問我剛才的那一幕。
我這時也顧不上給他講解,我隻是覺著一種越來越濃厚的危機感由心頭冒出,如果不能盡快撤離這裏,恐怕會有天大的麻煩。
“苗叔,等下我會抱著你衝出這道光幕,然後逃離山洞。所有事情等我們逃出去再說,你做好心理準備!”我邊說邊將撕裂的布條塞進他手裏,彎腰就想將他抱起。
可誰想苗立亨苦笑一聲,拍拍我的手臂搖頭道:“要逃你逃,我走不了的!”
我一聽愣住了,急忙問他為什麼。苗立亨指了指旁邊的那兩具屍體,慘然道:這些鏡像人早已對我複製,他們隻需要對另一個我動動手腳,我便會和古舟一個下場!我之所以在這裏苟且偷生,是他們答應我給他們研製出一種藥物後,讓我見到夕兒。否則我早就自己了斷了這條命!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想起自己假死狀態時聽到他神經質嘀咕過,什麼無論他如何做如何想,不論他怎麼隱瞞,對方也遲早知道。恐怕就是因為他被鏡像的原因。
可我能放棄他自己逃麼?要是苗夕知道了,我怎麼交代,告訴她我放棄了她的父親?
“苗叔,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鏡像複製的人在哪裏?我帶上你和......帶上你倆一起逃!”
苗立亨摸了摸流到嘴角的血,眼睛裏已經沒了剛才那種衝動:“被複製的鏡像人都由他們秘密保存,這是他們控製人類的命門,怎麼會輕易讓人知道?小夥子,如果夕兒和你喝了同一支液體,她應該能存活下來,因為我給女兒的這一支,本生就蘊含了巨大的生機。我之所給了她卻不讓她動,是因為我隻是拿一些動物做過活體實驗,並沒有機會在人身上試用,我害怕她萬一服下產生不可預測的突變,所以才隻讓她保管。”
“那另一支呢?那支不是放在保險櫃裏,被苗倩和關麗麗給拿走了?”
苗立亨臉色瞬間陰沉,他恨恨的扔掉沾滿血的布條,低聲怒喝:“那個該死的女人!她騙我騙的......好慘!我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給活剮咯!”
他氣咻咻的咕噥幾句才看向我說:“那一支被我藏在保險櫃裏的液體,與我給夕兒的完全不同,卻可以相輔相成!如果說我給夕兒的那一支液體,其中蘊含的是巨大的生機;那麼我藏在保險櫃裏的一支,卻充滿了死氣,那支液體裏全是一種隻有鏡像人才有的單一核酸的基因組和蛋白質外殼,它的複製和侵染極其暴虐,能摧毀大部分動物的細胞防禦機製,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害!”
我一聽心說不對啊,當初徐強剩下半支,後來徐、關、王聯手,用這半支液體在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進行研發,搞出了兩樣藥物,不都是治病的麼?怎麼會充滿死氣?
想到這裏我立刻將徐、關、王聯手的事,以及聯合製藥的事說給他。然後反問他為什麼充滿死氣的液體能變成藥物。
他苦笑道:“這些我都知道,我不是之前告訴你了嗎?這裏的鏡像人想讓我研製一種奇特的藥物,可我並沒有研究出來,雖然有所突破但也不想讓鏡像人知道。我隻能用兩種衍生的研製品暫時交給他們,徐關王他們所說的苗氏公司生產的藥物就是我研製的,他們隻是拿走了原始樣品進行複製生產而已!”
“至於為什麼充滿死氣和暴虐的液體能變成有用的東西,無非是一種極端狀態下的轉換而已。生與死,在我們人類看起來是有明顯區分的,可在邏輯意義上,生和死隻不過是一種狀態的轉換,並不是狀態的終結。所以那支液體在我改進一些,並施加極端條件後,它就能衍生出一些有益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再有益,終歸還是帶有暴虐和損害機體屬性的,隻不過......暫時隱藏起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