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嬌小的身影在擁堵的馬路上飛速衝刺,廢棄的汽車對她毫無阻礙。她的許多動作就像一個體操運動員,不僅協調而且合理,遠比我們矯捷。
而就在她身後,那些衣不遮體的美女喪屍和嫖客喪屍緊追不舍。雖然他們的動作有些僵硬,沒幾個能爬上車頂,但他們數量多,能從其它汽車間的縫隙穿行形成合圍。
這女人是誰?她為什麼要敲碎玻璃引開喪屍?難道她在救我們?
正在這時,身邊的狗蛋驚訝道:“這、這不是琪琪嗎?”
“琪琪?你認識?”
“說來話長了,咱們先走,再不離開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鬼!”
......
五個小時後,我呆呆的坐在院子裏,想著那座同心大樓裏發生的事情。
怪異的宣傳海報、沒有發現隱藏隔層之前門後的傳來的“咯咯”聲、紅色的燈鈕、假菜園、還有那個被叫作“琪琪”的女孩......
因為麻杆的死,現在院子裏根本沒有“士氣”可言,兩隊人合並第一次出征就死了一個養殖能手,怎麼看都是一大損失。
“三栓,你幹嘛呢?”這時狗蛋搬個小木凳來到我身邊坐下,嘴裏叼著煙。
“沒幹嘛,瞎想。”我伸開雙臂向後弓身,一陣骨節的劈啪聲立刻傳來。
狗蛋有點驚訝,但隻是打量我幾眼後便收回目光:“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個琪琪嗎?就是同心大樓下引著喪屍離開的那個女人。”
我撇撇嘴道:“這才幾個小時,你擋我老年癡呆啊?”
狗蛋叼著煙笑道:“好吧,這次談話的打開方式不太對。其實這個琪琪是我女朋友的......朋友或者閨蜜吧,我對她不太熟,但印象深刻。”
我心說不太熟還印象深刻?狗蛋這敘述實在是自相矛盾。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我呢在咱們銅市認識一個稀奇古怪的老頭,每天神叨叨的,有時候說些鬼怪之事,有時候說外星人的事,總之呢他嘴裏從來就沒有一句正經的。但這個老頭人很有趣,所以我隻要回來就會找他,兩人比較熟。”
狗蛋彈了彈煙灰,抬頭看向漫天烏雲,罕見的皺起眉頭,模樣有點老成。
“就在喪屍病毒爆發的前一天,我和女朋友在街邊喝酒吃串,女友第一次帶那個琪琪同行,不過這琪琪話很少,有點冷美人的意思。正吃著呢,古怪老頭竟然找到我,他二話不說坐在我旁邊,抓肉就吃,但另一隻手卻隱蔽的塞給我一張紙條。我正心頭奇怪,想和他走開一些問他這是做什麼,誰想怪老頭突然起身,招呼一句就告辭。”
我聽著狗蛋的講述,一下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張“紙條”上。
“看到怪老頭離去,我借口去廁所,然後翻出紙條一看,那上麵隻有兩個字。”
我追問道:“什麼字?”
“快逃!”狗蛋幾乎是從牙縫裏迸出這倆字的,他說完後將半截煙踩在腳下,狠狠地用腳尖擰滅。怎麼看怎麼和這倆字有仇。
這讓我更加奇怪,於是繼續問他:“這兩個字怎麼說?難道......還和那個琪琪有關?”
狗蛋一聽迅速轉頭盯著我,臉色更加驚訝:“沒想到你一下就聯係到了琪琪,我還以為你完全被那兩個字吸引了。”
我心說咱們原本在說琪琪,你非牽扯出這麼長的故事,那要是和琪琪沒關係豈不是廢話?
這話我當然不會和他說,我隻是笑笑示意他繼續。
“怪老頭的紙條我沒看懂。後來我們直接回我家,那個琪琪也去了。我想要和女友那個,所以在家又多喝了點,準備借著酒興搞一把。結果女友倒是醉了,就在我抱著她回到臥室,再出來問琪琪準備回家還是留宿時......她突然掏出一把槍指向我!”
我聽得也是一陣緊張:“她不是你女朋友閨蜜麼?怎麼掏槍指著你?而且咱們華國靜止個人私藏販賣槍支,她哪兒來的槍?”
可我問完後狗蛋直搖頭,臉上出現了迷茫之色。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跳開說:“當時我的第一注意力集中在她槍上,但我爸是刑警,經常配槍,所以我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害怕那玩意兒。但我很快就在她揚起胳膊時,發現她上臂下側露出一副古怪的紋身。那是一條銜尾蛇,口含尾巴,隻有一圈,栩栩如生。”
“這幅圖之所以吸引我,是因為我大二時在圖書館讀過一篇文章,就是對銜尾蛇的概述:這玩意兒在西方神話裏角烏洛波洛斯,是宗教中常見的標誌。尤其在古西方,煉金術士把它作為魔術之王進行崇拜,他們認為那是蛇吃掉自己的蛻皮後,舍棄了舊的身體和過往,得到新生的標誌。所以這銜尾蛇也是‘新生與死亡’的標誌,而這種紋身,一般隻出現在宗教組織的教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