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嘀咕一聲,隻見那群人頂著夜晚來臨前的寒風,正沿著崎嶇不平的地麵艱難行進。
如果距離合適,他們就像一群殘弱不堪的螞蟻。
厚厚的破氈布裹住身子,他們還背著各種簡單的物件。人群裏倒是有一輛裝滿雜物的破木頭拖車,表麵還上了一層鐵皮。
“流民?或者是我從未見過的遊動部落?”
稍稍看了幾眼,我便發現對方總共二十六人,男女老少一樣不缺。
他們隻是走了一陣,便在一塊三米多高的山岩旁停下腳步。女人和孩子分散開去收集材料,像是要用來點火。而老人則撿起地麵散碎的石頭,搭成一個簡單的灶圈。
至於壯年男人則從車上取下幾根粗大的木樁,用繩索交叉綁緊。橫跨灶圈下形成兩個三角形的支架......
我仔細地觀察著他們每一個動作。很顯然,這些人正在紮營。
他們的武器十分簡陋,除了兩把老式火藥槍外,似乎隻有幾根粗長的砍刀。
終於,天色完全變暗。我考慮之後收起背包順著河床邊上的斜坡走回地麵,朝著已經生起篝火的流民營地大步走去。
與野蠻的暴民相比,流民的理性概念要好上那麼一點。至少他們不會主動攻擊其它人類聚居地,這也是我主動接觸的原因。更別提我本身還是一個強大的四級寄生者,甚至更強。
當我走近營地時,空氣中傳來一陣混合著食物香氣的焦糊味。就在這時流民們迅從火堆前站起。身材最高大的兩名中年男子端著火藥槍,其他人也拿起各種不同類型的武器,用敵意和戒備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打轉。
“我沒有惡意!”我及時開口並且攤開雙手,繼續道:“我隻想在這裏烤烤火,找個背風的角落過夜。”
這時,一個披著破爛氈布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然後在我和他距離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微皺眉頭注視著我。
他的目光毫無遮掩,直接從嶄新的黑色戰鬥服上挪到我身上的各種搶麵前。
荒野求生的人崇尚強悍與暴力,他們同樣也有對實力最樸素有效的認知方法。在他們眼裏,沒有補丁的衣服代表地位,威力強大的金屬槍械意味著無法抗衡的實力。
兩樣東西等量相加,得到的結果會成倍數擴大、增長。就好像舊時代的人們看來,保時捷跑車和範思哲服裝代表著金錢,大人物外出時在前麵開道的警車則是權力象征。他們都是難以招惹的存在。
這個道理我懂,他們這些人更應該清楚。
十幾秒過去,中年人點點頭,側身讓出一條路。可眼睛裏卻仍然保持著警惕和慎重。
我慢慢走到火堆旁邊坐下,想著惡魔給我講過的一些荒野規矩,直接從背包裏取出一塊一斤左右的玉米餅幹遞到中年人手中。
這一舉動,立刻讓那些人冰冷的眼神出現了幾許不明顯的熱切。
其實這塊玉米餅很大,足夠幾個人食用。如果用湯煮化,能夠吃到人就更多。對於他們這些流民而言,絕對是一個不錯的收獲。
看著一個穿著布條拚成衣服的黑瘦女人站在鐵鍋前,用一把已經分辨不出本來顏色的鐵勺在鍋裏來回攪動。那清淡的湯水裏不斷湧出氣泡和旋渦,半沸的鍋裏不時能夠看到上下翻滾的骨頭,其間也掛著幾絲零星的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