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恐怕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我換擋減速,還是把心裏話告訴了苗夕。這種事不可能瞞她,即便我想瞞也瞞不過。
“沈夢在那裏?”
“應該不在,以前得到的情報,她應該在美洲。華夏這邊不是他們真正的核心區域。”
“那你去了有什麼用?見不到正主還有危險!”苗夕邊說邊動,一個閃身從前排座椅的縫隙裏鑽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副駕上。
我無奈的搖搖頭,停下車子轉過頭去,一字一句的對她說:“自投羅網。”
苗夕臉現驚愕,一巴掌就呼在我肩頭:“你瘋了是不是?你想送死?”
“可隻要不死能見到她,這事......就可能有個了斷!”我強自咧嘴笑了笑,心中苦澀無法表達。
誰不想活著?誰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長久平安?
“胡說!我不讓你去!”苗夕怒了,就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貓,劈手拔下車鑰匙緊緊攥著。
眼看著苗夕眼圈泛紅,淚水滴滴落下。我的語氣不禁軟了下來:“可我不去,她遲早找來,到時候出什麼事我們一點沒譜,與其被動還不如主動一些。再說了,誰說我會死的?”
“你當我是傻子麼?你去了他們的據點,以一敵千敵萬,不是送死是什麼?之前你隻是被她利用的工具,核爆後他們已經達到了目標,你對他們來說百無一用,反而是威脅,必須除掉!三栓我告訴你,我不怕苦,不怕餓,你帶這我遠遠走,世界很大,我就不信她能找到......”
苗夕強忍著淚水,語氣也由初始的強硬變軟,甚至成了哀求。
可我心裏知道,這世界再大,也不一定逃得過。而且背負這種負擔過一輩子,如何快活,如何解脫?
想到這,我也不願再多解釋,隻是看了看四周靜寂黑沉的夜,伸手將她冷冰冰的手握起,然後閉眼。
隻是眨眼一瞬,我和苗夕已經來到白蓮空間。苗夕愣了一下,立刻轉頭追問: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
“說不上辦法......隻是可以試一試。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我和那個孟章有交易在。我想找他試一試。沈夢所在的層麵,估計也隻有孟章才能看得清。”
“可你沒有把握,對不對?”苗夕的反應極快,迅速從我的話裏找到了弱點。
我點點頭算是回答,心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除了苗夕外,我其實孑然一身,根本無法找到可以匹敵沈夢的助力。而隻有將苗夕蘇醒的孟章,也許有什麼辦法或者建議,讓此事做個了結。
但正如苗夕所問,我確實沒把握。
這孟章本就不是現實世界的人,存在於我的白蓮空間內;甚至說得更準確些,我和他見麵還需要通過無名湖底那棵奇怪的樹。單就見麵已不同尋常,再加上兩人原本是一場詭異的交易,毫無交情可言......所以,孟章到底肯不肯幫我,我實在拿捏不準。
“能帶我見見他嗎?”
正在我暗自思量時,苗夕輕輕的晃了晃我手臂。
我抬頭看著她焦急的眼神,告訴她可以一試,但沒有把握。
兩人不再說話,隻是一腳深一腳淺的從沙灘上向中心湖走去,即便不說,我也能猜到苗夕的心頭壓著一塊大石,讓她無法順暢喘息。
等來到湖邊,我拉起苗夕的手,沒有什麼多餘的話,隻是告訴她水下可以呼吸,便徑直下沉。
湖水清澈見底,也不存在什麼魚蛙蛇草,等潛入湖底看到那幾具盤坐沉睡的親友身體,苗夕忍不住遊過去近觀。
“當時,我也和他們一樣麼......”苗夕看了一圈,最終停在露露身前,幽幽的問了一句。
“一樣,都是......睡美人。”我咧嘴一笑,往昔回憶陣陣回湧,苦澀的要命。
苗夕聞言也不離開,伸手輕觸露露額頭,及至眉眼鼻唇,才緩緩搖頭:“如果重來一次,你會不會還喜歡她,還有什麼寶妮、玫瑰?說實話,這個時候,我不想聽任何假的。”
我萬萬沒想到她在這時問這種問題,但與此同時,原本煩亂的心境也不由稍稍跳脫輕鬆了些。
看著她灼灼的眼神,我沒有低頭,隻是將她的手攥入掌中,沉聲道:“會!你們每一個,都是我生命中美麗的風景。但最美的那一道,是你。”
“花心!”苗夕嗔道,別過臉去不再看我。
我訕訕的笑了,心想說不定自己隨時就要嗝屁,這個時候還藏著掖著,實在無趣,倒不如坦蕩言心,把想說的該說的統統說完。
誰想這時苗夕幽幽的來了一句:“我才懶得管你喜歡誰,隻是我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和你......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