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恒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三人這次休息了一整天。但是時間緊迫,蘇恒已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消磨,三便又再次開始。
這次打通的神庭穴,它與百會穴相距不遠,打通的深度與識海隻有一絲之隔,稍有不慎便是生命之憂,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古馳和聶紹其甚至喘息都不敢放重,生怕影響到蘇恒。
打通這個穴道遠比想像中的更為困難,蘇恒所感覺到的已不止是疼痛那麼簡單,他的元念每向前前進一絲絲都會給他帶來強烈的眩暈感,若非他毅力驚人,恐怕打穴開始不久便會昏迷過去。
就這樣蘇恒憑借堅強的意誌在疼痛與眩暈感的雙重阻撓下艱難地進行著。
三個月後,蘇恒的元念終於感覺到了來自聶紹其和古馳的阻攔,他轟然收回疲憊到極點的元念,真想就此大睡而去再不醒來。
看著蘇恒眼皮無力地垂下,古馳焦急地呼喚道:“蘇恒,你不能睡,現在睡去就很難醒來了……“
聶紹其也道:“隻差最後一個穴道了,你不能放棄,現在放棄就等於默認死亡!”
蘇恒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睜開,一直緊張地守在一旁的於秋晨見狀也也呼喚道:“蘇恒,你睜開眼,你一定要堅持,你還要去找朵雅,你還要去找靈兒,你還有家族的大仇未報,你還有希望找到你的妹妹……你所有想做的事情都還沒有做,你沒有資格放棄!”
蘇恒使用最大努力睜開眼睛,麵容僵硬地笑了一下,聲音弱如蚊蠅道:“眼皮沒勁而已,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這混蛋小子,盼你死還真難……”古馳明顯鬆了一口氣,低聲嘀咕著。
於秋晨連忙去給蘇恒弄了些食物來補充能量。
蘇恒再不敢閉眼,吃完東西之後立即開始。
他知道到自己沒有太多時間了,因為手足上那些打通較早的穴道在疼痛的同時又有了些麻癢的感覺,似乎快要開始潰爛了。
古馳和聶紹其也同樣發現了這一點,此時那些穴道的位置已經出現了一些細小的紅點,似乎那裏的肌膚在外界氣息長時間的侵蝕之下已經開始喪失正常的機能。
到了最後個穴道,古馳和聶紹其反而不再幫忙了。因為按那本九玄遺功上所說,這個穴位就是要由識海之內向外打通。而蘇恒就需要將它由外向內貫通進入識海。
蘇恒對於經脈的位置不甚了解,但是他自己識海卻是感應最為敏銳之處,若別人的元念強行進入識海之中反倒會影響他。
所以古馳和聶紹其此時能做的就是靜等最後結果。成,這世上在九玄聖族消失之後將會再次出現一個級涅暗體的修煉者,還是一史上惟一一位同修禦靈師和玄光劍師的修煉者。敗,蘇恒死。三人三年的辛苦付出也將化為泡影,同時還損失一位天才禦靈師,而且,那個不知是真是假能夠防止人魔化的封印也將就此無人可設。
或許聶紹其之所以會如此痛快答應幫助蘇恒進行這種九死一生的修行也是因為蘇恒的身後牽連著魔化人的巨大秘密。若蘇恒成為玄光師,對於魔化人背後的掌控者將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古馳、聶紹其、於秋晨三人緊張地注視著蘇恒身上每一點變化。
蘇恒雙眼緊閉一動不動,麵容上看不出他痛苦與否,若不是明顯感覺到他的元念在頭頂處湧動,三人真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轉眼半個月過去,三人的心越來越涼,知道蘇恒怕是要撐不到最後了。因為他手腳上穴位的異狀越來越明顯,看樣子至多能撐一個月便要潰爛,到時候縱使穴位全通也無法修複這種自然的損傷,體內的能量將會從這些潰爛處消散,蘇恒的生命也將在能量散盡之時終止。
於秋晨眼中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哀傷惋惜,聶紹其麵上也微微浮現出淡淡的失望。隻有老跛子而色如常,不到最後時刻,他是輕易不會放棄希望的。
而此時的蘇恒也正處於前所未有的考驗之中。自已在鑽通自己的百會穴,其感覺就如同自己往自己的頭頂釘釘子一般,不隻難忍的疼痛和眩暈,更有一種自殺的感覺強烈地威脅著他,似乎他的元念每前進一分,他就距離死亡更近一步。
但蘇恒清楚,最後這一步若是他不走,結局是必死無疑,若是放開恐懼將其完成,在死亡之外還有一個更大的可能,那就是盼望已久的成功。
他渴望這種成功,小時候渴望,現在更回渴望,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走到最後。
他在打穴的同時也明顯感覺到手腳上穴位的異常,知道時間緊逼,隻能拚棄雜念拚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