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七一章 十七弟?(1 / 2)

古馳與蘇恒說笑,藍音從屋內走出道:“你這老東西,跟徒弟也沒個正經的。”

蘇恒來到近前告狀道:“師母不知道,師父當年比現在還沒正形,趕著破牛車騙我說是木匠,直到我傻乎乎去尚麟學院報名也沒告訴我有禦靈師的天賦。”

古馳得意地笑道:“當年我就知道你小子將來一定有出息,卻沒想到能出息到這份上,把你師父我的風頭都壓沒了,嘖嘖……還是我老人家有眼光,曲元風那老小子永遠沒法兒和我比……”

蘇恒無奈地笑笑,藍音鄙夷地用白眼翻著古馳。

朵雅歪頭向屋內看了看,問道:“兩位叔叔和雲舞於晏呢?”

藍音道:“他們等得無聊,到黑雲川裏去走走,應該很快就回來。”

自從朵雅帶走了藍冰人,黑雲川二十年開川的規律已經沒有了,不過裏麵的陰煞之氣對現在的蘇文山、蘇文茂和蘇雲舞及於晏四人倒也造不成太大影響。

院內四人正說著話,空中身影閃動,蘇文山、蘇文茂和攙著於晏的雲舞落了下來。

蘇雲舞落地之後還在埋怨於晏:“叫你在外麵等著你偏不信,現在頭晏腦脹的好受了?”

聽蘇雲舞的話蘇恒幾人便明白,因為於晏武士體質的原因無法人為提升境界,所以在那四人中實力最低,一定是黑雲川中的毒霧對他有所影響。

於晏不願在蘇去舞麵前丟人,求助地看向朵雅。

朵雅朝他輕輕一揮手,於晏頓時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還不忘向蘇雲舞誇耀道:“看,沒事了吧!”

蘇雲舞不屑地翻了他一眼,道:“嘁,又不是你的本事!”

……

幾人在古馳處稍作停留後動身飛往岷山。

岷山與雲河城之間的距離當年蘇恒走了兩三個月,但是現在在六人的眼中這點路程根本算不了什麼,片刻之後便飛到。

蘇家莊發生慘案後便再沒人敢來這裏,原本那一片寧靜的小山村現在已是蒿草遍地,不甚粗壯茂密的矮林間偶爾可以看到幾堵沒有完全坍塌的殘垣。

當年村莊周圍大片的良田一直沒有人敢來耕種,現在都成了荒野,蘇恒與朵雅離村時走的那條小路更是完全沒了蹤影。

幾人直接落在蘇恒父母的墳前。

當年蘇恒離開之時沒有能力為父母建一座像樣的墓室,以至於蘇文方夫婦的墳塋幾乎消失在荒草雜木之間。

蘇恒用元念將周墳上的草木清除,掀動周圍的土石,不多時一座莊嚴氣派的墓室建起,連墓前的石碑也是嶄新的。

自從踏入蘇家村這片土地的時候,在場之人多數都是滿心痛楚!

蘇文山和蘇文茂自從少年時與三哥三嫂分離,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可以重聚,可是真到重聚之時卻是陰陽兩隔!

看著蘇家村現在的破敗,二人在想像著當初三哥帶著一群兒女麵對魔化人屠戮時是如何的掙紮……

越想二人越是心痛,哥嫂天高海深的恩情今生今世已無法再報答,隻能容留滿腹的遺憾與悲傷……

對父親去世時慘狀知道得最清楚的當然是蘇恒,他還能清晰地想起自己當年從後門走進家中時的那越來越強烈的恐慌,和發現滿門被屠時那種撕裂般的痛苦!

他現在最為痛恨的是當時自己為什麼那麼狠心,連為父親多悲傷一刻都不肯,那眾多弟妹的屍骨自己也沒能好好地保存,可以說他們的出生與死亡都是因為自己,可死後卻隻能草草地沉睡在那一層淺土之下……

蘇雲舞雖然滅門前被師父曲元風擄走,沒有親眼看到過父親和兄弟姐妹們的慘狀,但是後來回家之時見家中一片破敗,一個活著的親人也沒有,那種瞬時間失去全世界的孤苦卻讓她數年都難以開懷,若不是後來又見到了哥哥,可能那種痛苦她這一生都無法消除。

六人中朵雅和於晏都是外人,於晏感覺比較遲鈍,反應不像另外幾人那樣強烈。但朵雅當年卻親眼見到了蘇家的慘狀,而且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曆,觸景傷情,想到自己的母親和族人她不禁也深深陷入哀傷之中。

幾人在墓前設了香案擺放祭品拜唁憑吊,當此之時,眾人無不哀痛追思,正是防範最鬆懈之時。

就在眾人二次伏身叩拜之時,忽然一道驚人玄光從墓後的山巔射來,直刺向剛剛直起身來的蘇恒。

這道光劍來勢迅疾凶猛,眾人發現之時已經到了蘇恒眼前,其上凜凜的殺意刺痛兩旁之人的肌膚!

蘇雲舞驚叫道:“大哥小心!”

雖然知道以大哥超高的境界不可能被這麼輕易斬殺,但仍忍不住為他擔心。

蘇恒如若未見那道玄光,也未聽到妹妹的驚呼,迎著那欲置他於死地的玄光向前伏身在父母的墓前拜了第三拜。而那道玄光則在他麵前一尺遠處煙消雲散,如同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