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卻沒有人死亡,她們是不是真的把某一個人忘記了?
某一個在別墅裏真實存在過,但已經死亡的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席夢不解的看著莫流蘇,她是和阮玲玲一起來的啊,但是她們隻有兩個人,哪有什麼是哪個一起的?那個裴羚是誰啊?
她的表情裏是驚訝和疑惑,還有些懷疑,看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她真的不記得裴羚了?莫流蘇咬著唇忍不住試探著問道:“你不記得昨天你跟裴羚,還有阮玲玲打架了?”
打架?席夢皺眉,搖頭否認道:“我連吵架都不會,怎麼會打架?”
莫流蘇愣了一下,感覺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轉念一想才發覺哪裏不對,不會吵架還真不能說明什麼,有的人就是動手不動口,動口隻是為了咬人。
“那你記得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莫流蘇不死心的問道,她現在才體會到步清歡的那種恐懼,到底是我記錯了還是你記錯了?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存在過?!
聽她提起自己腦袋上的傷,席夢伸手摸了摸,已經結痂了,一碰還有點疼,可是這個傷跟那個裴羚有什麼關係?
“這個傷是我在書桌上撞的。”席夢很如實的回答,看見莫流蘇滿臉的疑惑,接著說道,“我跟玲玲……”一開口她又頓了一下才說道,“就是我踢到了凳子,摔倒了撞在桌子上。”
莫流蘇隻能嗬嗬了,該死的,要不要這樣啊!這樣的半真半假根本不會惹人懷疑,如果不是她記得裴羚,她們根本就會忘記已經死了個人,或者說是死了兩個了!
席夢也是奇怪了,她認識那個叫裴羚的嗎?可是她對這個名字真的沒有半點兒印象。
正當兩人各懷心思的沉默著,昏睡多時的阮玲玲發出一聲輕吟,漂亮的眉眼擠到了一起,臉上的痛苦又增添了幾分,她才慢慢睜開眼,被頭頂明亮的燈光刺疼了眼。
“玲玲你醒了!”席夢驚喜的叫道,暫時把疑惑壓了下去,正要去扶阮玲玲,卻沒想到阮玲玲一看到她就尖叫著從沙發上滾了下去。
“你別過來,你——滾開!”阮玲玲尖叫著,幾乎是用逃跑的狼狽方式向莫流蘇那邊鑽去。
莫流蘇看著恐懼而狼狽的阮玲玲瑟縮的鑽到自己身旁,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席夢僵立在沙發邊上,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覺得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
席夢很快就醒過神過來,不甘又奇怪的走近,一麵說道:“玲玲,我是席夢啊,小夢啊,你怎麼——”
“滾開!你滾開!”看見席夢走近,阮玲玲立刻尖叫起來,瑟縮著的身體緊張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貓,渾身的毛孔都緊縮起來,雞皮疙瘩一層層的覆蓋。
明明已經很害怕了,卻還是瞪著席夢,雙眼像死魚眼一樣翻著白,用眼白部分瞪著席夢。
“玲玲你怎麼了?”席夢忍不住不滿的低吼,卻不敢再往前走,隻怕刺激到她,但又不願意也不甘心這樣被阮玲玲誤會,滿身焦慮的問道,“玲玲,我是小夢啊,你到底怎麼了!”
席夢滿身焦躁的模樣像是恨不得找誰拚命,這讓莫流蘇覺得很奇怪,甚至有點兒詭異,忍不住皺起了臉。
從頭到尾莫流蘇都覺得席夢是那種隻會不怎麼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貌似除了害怕恐懼這類負麵情緒,她就不會表達其他的了,而且她的膽子貌似也很小,怎麼會這麼跟阮玲玲說話?
“你不是小夢!”阮玲玲再也受不了對方虛假的關係,憤怒在一瞬間戰勝了恐懼,她騰地站起來指著席夢,幾乎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小夢她早就死了!”
小夢她早就——死了?
席夢愣住了,莫流蘇也愣住了。
席夢完全沒想過什麼自己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嗎?可是她還能清楚的觸碰到一切,也沒有什麼黑白無常來帶她走。
有鬼,不就應該有鬼差嗎?
莫流蘇真是幾乎壓製心底的恐懼,差點就拔腿逃出去,先前她和藍雪霏隻是猜測,沒想到在阮玲玲這裏得到了證實,可是老天啊,就算知道席夢早就死了也別說出來啊,死了還能留在人間的人,她們活人完全不了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好嗎!
憤怒激發出來的勇氣隻是一瞬間,那句話尖叫出口,就像是皮球裏的氣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就幹癟了,整個人連戰立的力氣都沒有,軟軟的倒在沙發上,劇烈的喘著氣,昨晚關月離說的話好像還在耳邊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