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在一瞬間傳遍大腦,原來玲玲就是這樣的疼,可是不怕,很快就好了,很快她就會死去,很快就會離開這裏了。
不知道是這樣的自我安慰起到了催眠的作用,還是神經用最快的速度習慣了疼痛,疼痛感很快就模糊了,靈魂好像飄到了一個軟綿綿的地方,就像是飄在雲端一樣,軟軟的好舒服。
莫曉彤還不知道這個假席夢已經自殺了,在死地自殺的話她是收不到提示的,而且自殺和他殺的後果完全不一樣。
他殺是成為死地的一部分,而自殺——
那個結果連莫曉彤都要替裴羚默哀了,怎麼死不好,偏要自殺。
莫曉彤走上三樓,看見巴掌了自己房間的兩個人,她突然很想扇自己兩巴掌,她幹嘛要把藍雪霏帶到自己的房間裏來?
雖然明知道不是在一個空間裏,莫流蘇也看不見自己,但這種明知道房間裏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跟自己一樣躺在床上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最讓莫曉彤感到崩潰的是,她的床之比單人床大一點,藍雪霏躺上去就沒有多少空餘的地方了,她也不能就著藍雪霏睡的地方睡下去,雖然並不會誰壓著誰,隻會像鬼附身那樣重疊了,但這種感覺明顯更不好好嗎!
“小白,我認床。”莫曉彤苦著臉說道,她真的認床!不過隻是認床而已,不認沙發。
難道又要去樓下睡沙發?
莫曉彤不甘心的看著,突然很想讓寶寶吐兩個泡泡迷死藍雪霏和莫流蘇,死了就萬事OK了。
小白刨著嘴不答話,它覺得莫曉彤越來越矯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決定離開這裏的原因導致的,反正她就是越來越矯情了,以前明明是隻看著別人作死,就算它閑得無聊去救人她也就是說兩句,什麼都不幹,現在竟然——
算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小白默默為自己哀歎,要不是當初嘴太快,她現在何須受這種苦,在外麵做一隻貓靈不知道多自在。
莫曉彤苦著臉一會兒,就靠著門望著莫流蘇,老實說雖然都姓莫,五百年前說不定還是本家,但莫曉彤很討厭莫流蘇,說不上來什麼原因,就是討厭。
如果為人惡劣的話,比莫流蘇惡劣的多了去了,又說古怪的話,她自己其實都很古怪,這又不是搶飯碗的同行,不存在什麼同行相忌的道理,可就是覺得她討厭。
“小白,你去殺了她怎麼樣?”莫曉彤癟嘴說道,放個討厭的人在眼前是很不舒服的事。不過
但莫曉彤剛說完就看見小白不屑的轉過腦袋,它並不認為莫曉彤真的能下那個狠心去殺人,不是因為道德法律的束縛,而是因為她本身根深蒂固的觀念,不能殺人。。
如果不是劉紫於莫曉彤來說處在一個太過古怪的狀態,莫曉彤也絕對不會用那種方法來救她。
不過人大概都有一種極其偽善的劣根,本來莫曉彤也隻是說說而已,殺人這種事還是少做的好,但看見小白的反應,莫曉彤頓時有了一種被鄙視的感覺,她也確確實實是被鄙視了。
莫曉彤提著小白的脖子,順手就把它丟了出去:“死貓,給我捉老鼠去!”
小白落在走廊上撓了撓短耳朵,鄙視的看了莫曉彤一眼,一搖尾巴傲嬌的踩著小貓步走了。老鼠?她可是貓靈,正兒八經的貓靈,怎麼能去捉老鼠,太掉分了,她早八百年前就不幹這麼掉分的事了。
恩,她好像暴露了什麼。
莫曉彤還看在莫流蘇,而莫流蘇覺得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越來越重。
從席夢出去開始,莫流蘇就覺得哪裏不對,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身後,但是猛然間回頭隻能看見栗黃色的木門,以及門上的飛鏢。
奇怪,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莫流蘇轉回頭看著藍雪霏,正猜測著她這一神傷是怎麼來的,突然感覺後腦勺一股涼氣,讓她渾身一哆嗦,急忙轉過頭厲聲叫道:“誰?”
是誰?
當然是沒有人的。
依舊是栗黃色的門和門上的飛鏢,莫流蘇皺眉,眼角一斜看見栗黃色的書桌,然後是窗簾床頭衣櫃,最後是頭頂,可是什麼也沒有!
真的什麼也沒有!
莫流蘇有點怕了,腦子裏又忽然飄過阮玲玲那張慘白痛苦的臉,她一下子就怔住了,目光停在床頭的壁燈上忘了收回來。
她怎麼會那麼跟阮玲玲說話,還,還動手打了她。
她明知道她受傷了啊!
莫流蘇恍然發覺哪裏不對勁兒,十分的不對勁,就算阮玲玲說的話讓她覺得自己的好心白費了,可是阮玲玲失去了兩個她最好的朋友,而且這兩個朋友的死都跟她有關係,她會有那種想法其實是很正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