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居十裏之內盡是桃花林,一眼望去皆是一片桃紅,宛如仙境。
璿璣坐在桃花樹下彈琴,琴聲幽遠。一會猶如千軍萬馬,一會又曲曲柔腸情深。春風吹拂,桃花紛飛,她的身上時不時有桃花飄落,她隻顧撫琴,也懶顧那落英繽紛。
不知道什麼時候,北燁華已經站在她身後,他雙手懷抱,半依著桃花樹,白色的衣袍在一片桃花中顯得賞心悅目。
“璿璣可否彈一曲《桃花殤》。”北燁華看著這漫天紛飛的桃花悠悠地說道。璿璣忽然聽到他的聲音,用手按住琴弦,琴音止時,她扭過頭,看著他,那個男子正半依著桃花樹看著她,璿璣的覺得心猛地一跳。她收拾心神答道:“自然是可以的,隻因最近在藏書閣才學得其曲,彈得不好還望師傅莫笑。”
璿璣調了調琴,纖纖素手彈起了《桃花殤》。琴聲憂傷異常,讓人難以釋懷。
桃花隨風搖落,一天碧雲歸來去。笑誰寂寞,暗香無痕欺花墮。
門中幾人過,歎意境飛花落,暗許千金諾,歌盡夢還空相思。
相思著我倬瘦如昨。蒼涼風流何寄,一回首與東風去。
璿璣以幾縷清音結束此曲,抬頭看著這漫天紛飛的桃花,眼神迷離哀傷。
“師傅,其曲是誰所做,可是為這桃花而譜就?”璿璣理理衣裙站了起來問道。
北燁華依舊沉迷在剛才琴中之境,過了一會才說道:“是我兩年前為這落英而作的曲子,你所彈奏的是上半闕,現在我想到了下半闕,璿璣想聽嗎?”
看到璿璣含笑點頭,北燁華從懷裏掏出青竹蕭,旋於之指中,簫聲幽幽而出。
一季的承諾,三季的寂寞,任一樹傷疤結為果,食的人不知心苦,笑言這一季的收獲。
多少次獨酌,今昔勝如昨,解你的傷心我不說,人前風情人後淚,紅塵一夢逍遙去,無對錯。
北燁華看著這場桃花雨忘情地吹奏此曲,璿璣默默看著他,隻有他不注意時,她才敢看著他,她的師傅。
等北燁華把青竹蕭旋回手中時,他低聲說道:“璿璣可知道,琴聲可以傷人甚至可以殺人於無形?”
璿璣聽後,身形一震,閉著眼睛說道:“璿璣知道,可以璿璣亦是知道聲樂可以安撫人心。”北燁華繼續幽幽地說:“玄青師傅曾經囑咐過我,等你來了桃花穀,必要學會自保的武功,而你的琴聲可以成為你的武器。”
璿璣離開桃花樹,走到綠綺琴旁,慢慢坐下來,雙手撫摸著自己的愛琴。有些無措地問道:“一定要用綠綺嗎?”
北燁華向她走過去,緩緩蹲下來,看著她橫波玲瓏的眼睛道:“隻有綠綺琴,加上玄青師傅當年送給你的琴譜才能發揮功效,璿璣這麼多年來一直練習,現在隻要我交會你用法,你就可以以琴為武器。”
璿璣這次抬起頭,堅定地看著他,說道:“又是因為十五年前的那個預言嗎?天星異動,將危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