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白霧未散,璿璣便隨著北燁華領著十萬月耀軍前往宿城。
因為軍中不得出現女子,因此璿璣身著男裝,臉帶玄色麵具,讓人看不清麵容,一雙明眸卻是流露著精光。
她策馬到北燁華身旁,與他齊馬並驅。北燁華用餘光看了眼她便看著遠方,他們身後緊隨這軍紀嚴謹的士兵。
月耀軍是北燁華五年前,在北耀時專門訓練的一支軍隊,實力自然在普通士兵之上,他們的優勢就在,快、齊、狠。所謂快,便是行動之快,動作輕便,大多士兵都懂了些許輕功;所謂齊,便是施布軍陣的時候,隊形整齊嚴謹不疏;所謂狠,便是一心為國,雖是熱血男子,卻不因情之一字惑亂軍心。
三天後,他們來到了宿城城門外,此時城門緊閉。城外不見百姓,城內的士兵正手握弓箭站在城牆上時刻注意著城牆外的動靜。城守統領看到北耀軍旗在風中飄揚起伏而來,心裏一喜,臉上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
待北燁華抽馬策身向前,高舉令牌時,城門頓時大開。八萬月耀軍隨著北燁華進城,還有兩萬月耀軍在他的吩咐之下,由副將北隅帶著到宿城外十裏之內駐紮。
璿璣隨著北燁華來到議事廳,隻見統領李秋把近來幾個月的戰情折子遞給北燁華。北燁華坐下來,璿璣站在他身後。他看完一張折子便遞給她看,毫不避諱統領李秋的驚異神情。
西耀真猖獗,白天夜晚都時有來犯。搞得宿城百姓不得安生,守城士兵日夜提心吊膽。隻是近日更是猖獗,想必西耀此時皇城已生亂。
北燁華看完折子,問道:“璿璣可知破敵之法?”璿璣聽到後,想到曾日夜到藏書閣熟讀兵法策略的場景,雖不知紙上談兵可與實際對得上否?
五月,午時,烈日如火,地微裂草木已有枯萎之象。北隅帶著兩萬月耀軍在大概十裏之處歇營駐紮,營的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河邊雜草叢生。北隅吩咐士兵取水止渴,他看了一眼烈日當空,心底泛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西城邊境,草木盡禿。退化的草地沙漠進化,這年的旱災對西耀果真是重創,不然西耀也不會急於侵入北耀。
“公主我們已經派細作於宿城河上遊下了“散骨散”,北耀救兵必無回天之力。”西耀將軍孟奇邀功道。西慕白一身將領服裝外披紅披風,頭發高高束起,一副幹練的樣子。此時,她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待黃昏便動身。”
北燁華在議事廳,指著地圖,沉聲道:“此戰需速決,眼看宿城的黍麥將豐收,戰亂則民亂,民亂則農廢。”璿璣和其他將領在一旁聽著北燁華講。
傾爾,北燁華問道:“你們可各自談談破敵之法吧。”說罷放下地圖看向他們。屆時,統領李秋站出來道:“我方可以主動進攻,本城十萬士兵加上以一敵十的十萬月耀軍,必會重創西耀匪兵。”
“匪兵哈哈,好一個匪兵”比較年輕氣盛的副統領大笑道,本來嚴肅的議事廳倒是緩解了不少。一向正直的統領李秋不滿反問道:“不是匪兵是什麼,忒麼奸作,搶人糧食。”他氣得胡子直瞪眼,想來是憤慨這斷時間被西耀搞的不得安寧。
北燁華放下茶盞,看向璿璣,璿璣會意站了出來。聲音低沉地說道:“屬下認為,守七攻三。所謂守七,便是我方暫時按兵不動,行軍陣之法,待西耀軍長驅直入,一舉殲滅;攻三則是,主動進攻西耀,雙麵夾擊,打它個措手不及。”
“好。”統領李秋擊掌道。璿璣麵覆麵具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見她看向北燁華,北燁華點了點頭。
“報。”隻見一個士兵匆匆來報。北隅所帶領的兩萬軍月耀軍在宿城河邊出現異狀,那個士兵還攙扶著一個月耀兵回來。璿璣立刻上前把脈,隻是普通的“散骨散”,若是平時並無大礙,但是現在情況不同。解藥易尋得,隻是藥效到除卻是要幾個時辰。若是此時西耀來襲擊,後果不堪設想。
璿璣立刻寫下藥方,吩咐煮藥於水,每個中毒的士兵喝一碗即可。北燁華沉聲道:“命北隅立刻撤兵回城。”
此時,兩萬大軍已經失去防禦攻打能力,如今唯一之計便是布陣困敵而擊之。
璿璣回到議事廳,走到北燁華身邊,拿起那張關於宿城周圍環境的地圖。明眸看著地圖說到:“根據這宿城四周地勢平坦無大起伏,我軍可以施以“六星陣”。在與西耀作戰中,六個星角邊的防禦非常穩固,但是若西耀一舉進攻,那麼我方前麵三個方星陣便會形成非常銳利的尖刀,刺穿敵人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