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耀二十六年,北耀邊城北城瘟疫盛行。北君命北耀三皇子北燁華前往災區救災,寒妃娘娘竟踏出了獨守多年的寒月宮去跪求換其他將領前去。就在北君動搖之時,三王爺自動請命去救災。同行的還有三王府裏的一名女客,以及三萬月耀軍跟隨前往。
三王府書房,北燁華看著一臉倔強的璿璣說道:“瘟疫盛行,你不是不知道凶險,這不是刀槍可以阻擋的。你去做什麼?”
璿璣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就是因為不是刀槍可以阻止的我更要去,師傅不是教璿璣,醫者心悲嗎?”北燁華玉麵微怒,拂袖站在一邊。
璿璣依舊固執地走到他跟前,看著他的星目道:“你知道為我擔憂,那麼你可知道,我也一樣。”世間大多男女,無外乎,在災難麵前,將心比心,隻願卿心似我心。
北燁華突然把她攬進懷裏,璿璣可以感受到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他雙手抱緊她,她可以感受到男子獨有的氣息包圍著她。璿璣靠在他懷裏,感受到他起伏的心跳,還有臂彎的微微抖動。璿璣心底的悸動泛起,雙手不知道如何安放,隻能由著他抱著。
他們所帶來的軍隊到了北城,頓時感受到一股異常壓抑的氛圍。環顧周圍人煙稀少,許多民宅前掛著白幡。香火在空中繚繞,紙錢紛飛,一片淒然。更加可怕的就是災民暴亂,想要衝過城關離開北城。無奈城關大閉,為防止病毒流行到別處。
北燁華安排月耀軍把守城關,並且組織士兵建焚屍的火場,以絕瘟疫。
璿璣看著這裏的情況,悲痛地說道:“師傅,這災情太嚴重了。首先得勸百姓主動答應焚燒親人的屍首,不然不知從何下手。”北燁華伸手抿了抿額頭,疲憊遮掩不住。
“明日我們就親自去勸說安撫百姓,三萬月耀軍已經安排妥當,到時候還得麻煩璿兒了。”北燁華看著璿璣說道。
北隅站在臨時設置的醫帳前問那個正在整理藥物的太醫:“王爺和璿璣姑娘去哪兒了呢?”太醫扶扶老花眼鏡說道:“王爺和那位姑娘五更天便出去了。”說罷用手錘錘僵硬疲憊的後背。
大道上,北燁華忽然停下步伐問道:“璿兒累了吧?”璿璣停下來轉身看著他,說道:“師傅,璿璣恨不得瘟疫馬上除去,恨不得還北城一個平和安詳,如今緊急情況,我們豈能言累。”
他們兩人帶著月耀軍從五更天便出來看診以及安撫百姓,安排月耀軍先把路邊病死的百姓先抬去火場火化。其他病死的百姓,他們一戶戶去勸說。經過他們的勸說,部分百姓同意火化之法。若是沒有人帶頭,那麼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畢竟這是從未有過之事。
瘟疫十分嚴重,他們還沒有找到治根本的辦法。璿璣看著一路的流殤,眼底露出深深的悲哀。北燁華伸手去握住她緊緊揣著的雙手,輕聲安慰道:“璿兒,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璿璣抬頭堅定地對他點了點頭。
夜色漸沉,昏黃一片。火場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璿璣和北燁華看著士兵抬著屍首往火場走去,心底湧現一股悲哀。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看著人來人往,哭聲斷夜。待到月上中天,他們方才離開。
回到知府裏麵,璿璣和北燁華齊心合力研製藥方。璿璣停下手中的藥瓶子,抬頭看著北燁華,見他也是幾夜未曾休息好。眉頭緊縮,下巴生出了淡青色的胡渣,整個人都瀟瀟肅肅。
北燁華感受到她看著他,於是抬頭,兩人皆是無言,卻是一切盡在不言之中。隻有彼此在身邊,隻有彼此齊心合力,多少的苦難都可以熬過去。想到這裏璿璣安心了很多。
幾天過去了,施藥救治,隻能稍微抑製瘟疫。然而卻不能使得瘟疫得到徹底的根除,這使得璿璣和北燁華越發憂心。拖得越久,民心便會亂,民心亂則難以按計劃除瘟疫。
晨光微曦,天灰蒙蒙,北城城關出爆發民亂。十幾個災民因為害怕瘟疫傳染到自己,便乘著早晨官兵最是疲憊的時候試圖逃跑。
月耀軍把十幾個亂民捉了起來,璿璣和北燁華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藥房研究方藥。聽到這個消息,璿璣渾身一震,現在已經是非常時期,若是不趕緊找出方法。那麼到時候,整個北城暴亂,那麼北耀將危。
璿璣跟著北燁華來到知府衙門,大堂中,十幾個亂民伏地不起。知府看到他們趕來,連忙前來參拜。北燁華沉穩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傳令下去,北城瘟疫一日不解,北城城關一日不開,下次再違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