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走到她跟前,低聲問道:“太子妃、太子妃、、、”璿璣連叫她幾聲都不見她應。心如死灰便是如此,看著她的樣子,璿璣心底微微歎息,自古英雄兒女多癡情,情思深種在劫難逃。
李雨就坐在那裏,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羽化而去。璿璣柔聲道:“雨兒、雨兒、、、”這時,李雨才抬起頭,自顧呢喃道:“宣哥哥。”說罷哭了起來,無助至極。璿璣蹲下來,輕輕抱住她,她就像個孩子般趴在她懷裏哭了起來。
璿璣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道:“不哭,其實太子殿下他最喜歡你笑了,他說他最懷念你以前天真無邪的笑。”李雨聽到後,哭聲越來越大,好像把一世的眼淚都哭盡。
璿璣回到王府已然是暮色沉沉,王府燈火漸起,大門未閉,好像是在等待她回來。璿璣看著遠處的燈火,心底安穩了不少,好像這裏便是一個歸屬。
“回來了,好好休息”北燁華負手在西廂長廊旁邊。璿璣看著他熟悉的麵孔,忽然想哭,剛剛看了一場悲歡離合,心裏積累的沉悶突湧而出。璿璣就這樣看著他,一動不動。
北燁華慢慢向她走近,背後燈火闌珊,璿璣覺得恍若隔世。夜風吹拂著她的頭發,北燁華抬頭幫她撫平被風吹亂的發絲。忽然,璿璣踏上一步,伸手抱著北燁華,臉貼在他胸膛前。北燁華放下手,回抱著她,此間沒有任何的承諾,亦沒有任何的話語,有的隻是感情的自然流露。
璿璣那晚就像孩子般趴在他胸膛默默流淚,她知道,此次哭後,往後就要堅強了。因為這一場遊戲即將開始,往後等待他們的隻有更多的艱險,心要多堅強才能忍住不哭。“師傅、、、”璿璣就這樣低聲叫著他。北燁華撫著她的頭發,安慰道:“此後,我便不是你的師傅,往後你要獨當一麵,要堅強知道嗎?璿兒往後可以叫我三哥,就像九弟般叫我。”
璿璣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輕聲道:“三哥。”璿璣心裏暗想,九弟,為什麼那麼多人提起,他倒底是誰。
北鳳宮裏,宮女一排排有序地站在殿裏麵,皇後端坐於鳳椅,在皇後擺手示意之下,宮女魚長而出。看到侍衛進來,皇後沉聲吩咐道:“快馬加鞭,立刻去找九皇子回來。”說罷把茶杯摔於地,一旁的侍衛跪著也不敢動。
雖然北君禁止謠言傳出去,但是哪裏有不透風的牆,現在朝廷命官已經心生猜疑,加上民心不穩,太子之位危矣。目前想要護住皇後之位,唯一之計便是把自己的另一個兒子召回來,這樣才是萬全之策。
神機閣內,幕僚駱冰走到大殿中央,高聲道:“如今太子出此醜聞,相信不久太子之位便危。左相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加上愛女已經香消玉損,很快便會有所行動。”說罷捋著胡子等待北燁華的回話。
璿璣聽到李雨已自殺,心底還是歎息,他們終歸是不能各生歡喜。
北燁華緩慢而清晰說道:“目前以不動製萬變,如今太子是否倒台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蓄力待發。你們近期要注意集中那些懷才不遇的寒門子弟,這些是我們後期力量。”
眾幕僚聽到後,紛紛議論,如今以左右二相坐大,如今左相與太子對立。右相是皇後的外戚勢力,如今拉攏左相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可是當幕僚提起這個建議時,卻被璿璣一口反對,她說:“左相如今已然是想一人獨大,不可能會合作。”
寒門子弟才是他們可以投資的對象,曆代以來,門閥士族壟斷官場。寒門子弟想要官至上品是極其困難的事情,這也致使很多一部分有才能的寒門子弟懷才不遇。若是能給他們機會,定會是一個很強的後盾。璿璣想著想著便明白北燁華的計劃了,隻是提攜他們也非易事。
左相集中黨羽的勢力,上書一封,致使太子目前已經被禁足太子宮。穿過亭台樓榭,可以看到太子一人獨自飲酒。臉上神情悲切,喝完一壺便把酒壇子咂向亭子的柱子上。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腰懸長劍的男子,他就這樣一直看著他,並沒有說一句話。忽然,太子看向他道:“陸堯,你去保護九弟,至少讓他平安歸來。雖然回來也是刀風劍雨,總比客死異鄉的好。”
那個叫陸堯的男子跪下來,清聲說道:“屬下這就去西耀護送九皇子回宮,隻是太子殿下你要多保重。”他看了一眼北宣便快步離開。
陸堯走後,太子放下手中的酒壺,眼睛一直看著亭子外麵,正好是初冬落葉紛飛之季,隻是可以那個傻姑娘已經像落葉般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