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祥和宮的杏花悄然綻放。前雨跟著璿璣在杏花林散步,前雨張開雙手旋轉起來看著璿璣,高興地說道:“小姐,這祥和宮的杏花可真好看。”
璿璣一身嫩黃色的輕紗羅裙,腰佩碧玉,墨發隻用一條淡藍色綢帶束著,顯得嫻靜雅然。她輕啟薄唇道:“這祥和宮的杏花確實很美,她的美在於她的錯落有致。太後娘娘喜歡自然,以往便要求花匠莫要給這杏花林修剪,讓她們按著自己的意願生長,這才是真正的美。”
這祥和宮的杏花,好似一幅畫卷,隨著太陽的推移而變化出不一樣的美。無論是日出或是日落的前後都別有一番新意的美。
北鳳宮內,北子語正在給皇後請安。皇後示意他坐下來和自己用早膳,“九兒上次徹查貪官一事,你做得很好,你父皇還向我誇獎你呢。”說罷微微一笑,臉上的脂粉抖動。
北子語在她旁邊坐下,微微拘謹道:“多謝父皇母後誇獎,隻是孩兒能力還待提高。母後右相一事,父皇有說如何處置麼?”
皇後聽他講完,臉色一沉,歎息道:“這些你不必操心,成大業者,不拘小節。”說罷看向北子語。北子語緊接著道:“母後,他是孩兒舅舅,我自然是不希望他出大事。”
一臉怒容的皇後沉聲說道:“九兒你什麼時候才長大,帝皇之心必須沉穩堅定,不因小節而自亂陣腳。你這樣如何與你的皇兄們爭奪太子之位?這場奪嫡之戰還沒有結束,我們必須打起萬分精神。”
北子語微微低頭斂目,低聲堅定地說道:“母後,若是我們心中隻有自己的私利,那麼孩兒決不會為此而參與這場奪嫡之戰。”
“啪。”皇後起身扇了北子語一巴掌,大聲泣訴道:“若是你不肯參與這場奪嫡之戰,那麼你北子語便不是我李沁的兒子。今日,本宮以孝義相壓,若是你想做不孝之人,那麼你大可去皇上那裏直言自己的心意。”說罷甩袖離開大殿。
北子語偏著頭,眼睛看著地麵,一動不動。神情恍惚的他慢慢走出北鳳宮,身後有不少宮女看著他,年華正好,恰動芳心。
一路向西,北子語沿著小徑,路旁綠草叢生。冰湖解凍,湖麵鴛鴦戲水,浮萍散滿湖邊。
抬目直視,祥和宮就在眼前。北子語看著杏花林掩映之下的祥和宮,不由自主地走進去。
前雨認真地聽著璿璣講關於杏花的傳說,眼神放光,崇拜地看著璿璣說道:“小姐,你真厲害,什麼都懂。”
璿璣輕輕敲前雨腦袋道:“誰說我什麼都懂了,我不懂的事情多著呢。就好像我不懂女紅,不懂廚藝等等。”前雨聽到後,恍然大悟道:“小姐你想學刺繡嗎?現在我們在祥和宮也是閑著,不如學著玩,前雨教你。”
璿璣邊走邊說道:“好啊。”
前雨聽到璿璣的回答就高興地立即跑回自己的房間搬出刺繡的東西,璿璣看著前雨搬出來的東西,好奇地看著。
她們兩個就坐在杏花樹下,前雨拿著針線耐心地教著璿璣。璿璣素手拿著針線卻不知道如何做,動作笨拙得很。前雨驚得嘴巴合不起來,看著璿璣神情無措的樣子,但有有一股倔勁。
“你們在做什麼?”北子語好奇地湊近她們,璿璣手裏還拿著針線在一張素白的紗娟上比劃著。
“女婢,參見九王爺。”前雨爬起來施禮道,北子語示意她不必多禮。璿璣放下手中的活,疑惑問道:“我們的九王爺什麼時候那麼有空了?”前雨看到他們說話便拿起那些剛剛搬來的東西殿內了。
北子語隨意在她身旁坐下,兩個人就坐在杏花樹下,北子語嬉笑道:“好久不見姐姐啦,今日乘著來給母後請安,便想著過來看看姐姐。”
“你來做什麼,現在我又不能出皇宮,想請我吃美食也不合時呐。”璿璣一臉惋惜道。北子語不敢置信道:“姐姐,您什麼時候如此貪吃的,怎麼老想著吃,是不是祥和宮的飯菜不合你胃口?”
噗哧,璿璣頓時笑出聲,看著北子語一臉故意裝作誇張的表情便笑道:“怎麼?我若說不合胃口,你便把北都來福樓的廚子給我請來麼?”
北子語聽到後,一拍自己胸膛道:“隻要姐姐說一聲,子語便是把來福樓的廚子給姐姐請來當一輩子的廚子。且不說來福樓了,即使是皇宮的廚子,姐姐隻要看中哪個了,子語便是偷也給你偷來。”說罷看著璿璣爽朗而帶著絲絲傻氣地笑道。
璿璣看著一身堇色衣袍的他,發束在玉冠裏,整個人看起來清新俊逸。璿璣現在明白了,當初為何要請北燁華若是奪嫡之戰勝利後,無論如何都放過他。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護著他,因為他自始自終都是真的,內心守真,純淨的心從未讓塵埃侵染。若是誰遇見了,定也不會忍心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