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此時燈火通明,辰王坐在前廳上位,下位坐著四五個身穿官服的人。隻見辰王直視著他們,高聲道:“待東帝駕崩之時,便是我們謀取大業之際。你們都給本王做好準備,待大業既成,本王定會厚待。”
辰王此話一出,坐下的幾個文官擦汗連連,連秦太傅也在其中。一個身穿武將官服的中年大漢,一語不發,但是辰王卻是不在意,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把柄在自己手中。
“璿璣妹妹,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北耀?”暮雨來到璿璣身邊問道。璿璣放下手中的竹卷書冊,抬頭懶洋洋地看著暮雨道:“你家主公催促了?”
暮雨在她身邊走下來,隨意把玩自己手中的短劍,輕飄飄地道:“主公昨日已經命洛風傳話給我,應盡快護送璿璣妹妹去北耀。”
“北耀,璿璣自然會去,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去南耀的洛南。”璿璣看著抬頭看著自己的暮雨。
暮雨疑惑地問道:“為何不直接穿過東北邊境直接去北耀,何苦要繞那麼遠?”璿璣笑道:“途徑洛南入桃花穀,我自有打算。你且回信,最快璿璣會在秋分天朗氣清之時趕到北耀。”
東耀太子宮內,東旭堯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問道:“叫你們查的事情,可有結果?”
黑衣人抬頭,拱手道:“回稟太子殿下,至今未曾找到璿璣郡主的下落。倒是查到了辰王是殺害樓府公子的真凶。”
東旭堯丹鳳眼微眯,聲音微微高揚起來,“證據可在手?”黑衣人高聲道:“在,一切全憑太子殿下吩咐。”
“你且先下去。”東旭堯轉身道。黑衣人出去後,東旭堯輕擊雙掌,隨即東宮的一個小太監走了出來,彎腰低頭問道:“請太子殿下吩咐。”
太子負手,並沒有看他,隻是嘴角明顯含笑,說道:“去請明理院的趙大人。”公公稱是便迅速離開東宮。
東耀二十七年七月初,辰王被明理院查出曾派殺手暗殺相府公子。一個奏折狀告上到東帝殿前,東帝蒼老滿布皺紋的雙手拿著奏折,咳嗽聲頓起。
“咳咳、、、真是翅膀長硬了。”皇上把奏折使勁丟下地麵,雙手撐著桌麵。怒目直視著地麵的奏折,一旁的蔡公公連忙走過來,勸說道:“陛下息怒,保重身體為上。”
皇上看向一旁慈眉善目的蔡公公,恍惚問道:“為什麼他們母子兩就不能讓朕省省心?朕從來都是滿足他們的要求,可是他們又是怎麼對朕的,蔡溫你看。”說罷指著地上的奏折。
蔡公公連忙把手帕遞給皇上,溫聲說道:“辰王殿下也是一時糊塗。”
“啪啦啦。”一桌子壘砌起來的奏折都被皇上推下到地麵,蔡溫愈是這般說,皇上愈加氣憤。蔡公公隻好立在一旁不語,等候皇上的旨意。
皇上從憤怒中清醒過來,盡量大聲地說道:“傳朕旨意,辰王無視王法,摘去辰王封號,貶為平陽王,永生不得回帝都。”說罷頹然坐了下來。
蔡溫頷首,緩步走出殿外去宣讀口諭。忽然,隻見他微微頓步,平陽城,位於東耀邊境極北之地,時常有部落來侵犯。這三皇子去了那個地方,必定是有去無回。
這條信息很快便傳來寒宮之中,想必是某些與賢妃曾結仇的人,故意用這個壞消息去刺激她。看著昔日的仇人痛苦,便是她們最大的快樂。
寒宮之中,盛夏卻沒有什麼綠樹環繞,多的是雜草叢生。比起其他一般妃子的宮殿,這寒宮實在是地獄般的地方。昔日不可一世的賢妃,此時卻是坐在一張小板凳上麵抄寫著經書。一身洗得微舊的衣裳,臉上未施粉黛,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此時的她,是那般嫻靜無爭,大抵這寒宮的女子都是這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