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北子語,明日可不可以幫我約璿璣郡主啊,本公主想見她一麵。”西慕白站了起來,瞪著北子語說道。
北子語拍拍身上的雪花,瞥了她一眼,說道:“你若是想見,便親自去郡主府不就行了,幹嘛要拉本王下水,還有本王的名諱不是你一個小公主可以叫的,你給本王放尊重點。”
“嘿,你這人怎麼那麼沒有風度,想我堂堂、、、”還沒有等西慕白說完,北子語便打斷道:“想我堂堂北耀九皇子,是你一個質公主可以隨便亂叫的麼?”北子語說完便示意車夫準備駕車回府。
西慕白看著馬車轆轆遠行,氣得直跺腳,“哼,明日本公主便去會會你,看你是何方神聖。”說罷縱身上馬,策馬直騎,揚起雪花半天飛。
璿璣一早便應寒妃的邀請進宮了,她身披一件淡黃色毛大氅,大氅外麵繡著蘭花,看起來很是簡潔。頭發隻用一條絲帶係著,臉上未施脂粉,顯得微微蒼白。
宮女引著璿璣來到寒月宮的前殿,寒妃早已經等候在那裏。左右兩個宮女彎著腰,為璿璣掀開珠簾,讓其進入殿內。璿璣讓宮女為她脫去大氅,便在看向寒妃施禮道:“璿璣見過寒妃娘娘。”
“坐下來吧,在本宮這裏何須多禮。”寒妃淡笑道。璿璣隨即在她身側坐下,長案外側布著幾個火爐,想必寒妃也是怕寒之人。
“這幾日北都的傳言你也知道了吧?”寒妃開門見山地問道。“自然是知道,隻是知道與不知道並無多大區別。我們便是有那閑情,倒不如賞賞這寒月宮裏麵的梅花。”璿璣把手收緊袖子裏麵看著寒妃笑笑道。
寒妃示意宮女為璿璣上熱茶,璿璣笑道:“娘娘不會又請璿璣喝這寒月宮特製的苦丁茶吧?”
寒妃刮了她一眼,一旁的宮女也忍不住一笑。“那便好,那苦丁茶啊,璿璣可不想再喝了。”璿璣放心道。寒妃端起茶盞,輕呷一口,追問道:“若是此事避無所避,那小璿你打算如何?”
“避無所避,那便不避。”璿璣伸出手,握住茶盞,對寒妃一眨眼道。
明耀宮那邊,公公連忙給皇後看坐,皇後拂袖道:“你先出去,本宮想獨自和陛下談談。”公公看了北君一眼,看到北君點頭才躬身出去。
“陛下,今日可好些了?”皇後坐到北君榻前,輕聲道。北君看著皇後今日一身簡樸的裝束一時竟難以適應,便低聲道:“好些了,近日九兒在做什麼?”
皇後聽到北君說起北子語便露出欣喜的笑容,淡笑道:“九兒這些日子一直在學習政事呢,他啊,倒是懂得體諒陛下日理萬機的,可見長大了。”
北君回想北子語的樣子,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在眾皇子當中,他最喜愛的便是這個九皇子了,“很好,九兒轉眼也十六歲了,他懂事便好。”
寒月宮內,寒妃站了起來,來到窗棱前,轉身看向正在喝茶的璿璣說道:“小璿,你的婚事本是避無可避了,現在隻等陛下下旨,你也知道,在眾皇子當中就太子,二皇子最宜娶妻了。”寒妃一頓,接著說道:“還有皇後可不會善罷甘休,雖則大皇子已經落勢,但是她現在著重扶持九皇子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怕隻怕、、、”
還沒有等寒妃說完,璿璣放下茶盞打斷道:“子語他隻是我的弟弟而已,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至於二皇子,如今也就隻有陛下記得罷了。”
明耀殿外,公公站在外麵受著寒風,看著殿外紛紛白雪,微微歎息。殿內皇後微微緊張試探道:“陛下,九兒也是時候娶妻了,若是成了親,他會更加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便會更加努力學習朝政,為陛下分憂。”說完還不忘看看北君臉色。
北君一頓,看向皇後,眼眸閃過精光,微微提高聲音道:“是九兒想要娶妻還是皇後你想要九兒娶妻呢?皇後先回宮吧,朕犯困了。”
皇後站了起來,欲言又止,不甘願地走出殿。公公自皇後走後,才走了進來。“你說,還有誰想要求親的?”北君睜開雙眼看向公公。公公連忙收拾心神,笑道:“老奴哪裏知道呢,陛下聖明。”
北君笑罵道:“你這老東西,跟著朕也二十多年了,現在卻連一句真話都不肯跟朕說,小心朕責罰你。”
“是老奴愚鈍,實在不知道啊,陛下。”公公一臉真誠地說道。
北君歎息道:“也罷,不用你想,朕也知道,太後為太子求娶璿璣郡主,而皇後現在也來為九皇子求娶璿璣郡主,朕還真想再看看,誰還想得到郡主。雖然璿璣並無實際上的實力,可是璿璣郡主在北耀卻是深得百姓愛戴,若得璿璣,那麼便得人心。”
璿璣告別了寒妃便坐著馬車回郡主府,一路上馬車還算平穩。車內璿璣閉目養神,回想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
在東耀相府養於深閨十五年,及笄之年,身負劫難入桃花穀修煉一年。續而歸東耀麵對暗潮洶湧一年,為逃賜婚來到了北耀。到達北耀是她的生命裏一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在這裏她找到了她的師傅,還收了個弟弟北子語,以及好友何紫川。璿璣想到這裏一頓,用手擰擰眉心,疲憊之色滿布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