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站在祥和宮殿外看著白雪,淡然道:“前雨你這段時間先留在這宮裏吧,府裏的事情有樓嫂操心你就不必多憂心了。”
前雨上前,把大氅披在璿璣身上,含笑道:“小姐大婚,前雨想在府裏多幫忙幾日,現在太後娘娘精神也不錯著,小姐。”
璿璣見前雨現在不願留在祥和宮便輕聲道:“也好,你在府裏也好多幫忙,樓嫂和管家怕也忙不過來。”
從祥和宮去寒月宮倒是挺近,隻要穿過幾處回廊便到了。璿璣避退宮女,一個人前往寒月宮。路旁的宮女紛紛低頭彎腰行禮,昔日論說璿璣紅顏白發是不詳之人的宮女,現在卻是看著璿璣的背影,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娘娘,璿璣郡主來見。”宮女來到寒妃麵前回稟道。寒妃放下手中的臘梅,不回頭道:“請她來梅園吧。”
“是。”宮女躬身退了出去。
璿璣一路分花,隨著宮女來到寒月宮的梅園。這寒月宮的梅園是北都最大的梅花院落了,足見北君曾極其寵愛寒妃。
“小璿,今日倒是有空得緊,恰好現在這梅花開得好,便陪本宮走走吧。”寒妃淡淡一笑,對璿璣說道。
璿璣此時一身月白色大氅加身,在粉色的梅林裏顯得格外悅目,帶著白雪的晶瑩枝葉的淡綠,很是好看。
“你們大婚,本宮作為太子母妃,卻一件賀禮都沒有備,可是會怪本宮?”寒妃不在意地問道。
璿璣把手收進大氅,明眸看著地麵的積雪,忽而抬頭看寒妃,“璿璣怎麼會怪娘娘呢,太子殿下是怎麼想,璿璣便不知道了。”
“小璿倒是個人精,本宮也不是今天才知道,隻不過沒有想到時到今日,你還對本宮心存隱瞞。”寒妃輕輕攀下一梅枝說道。
璿璣轉身來到寒妃麵前,一笑道:“璿璣倒是想要娘娘的賀禮,隻是不知道娘娘給不給?”
“哦,本宮這裏有小璿想要的東西,那你倒是說說看。”寒妃忽然感興趣道。
璿璣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提高聲音道:“聽聞寒月國的皇室有一種獨特的禦寒之法,可治愈寒毒,不知道娘娘是否能把此法傳授給璿璣?”
寒妃忽然整個人都清冷起來,高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術的,寒月國已經滅國十幾年了,如今還有誰知道,況且此法隻有皇室之人才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璿璣走進寒妃,逼近她道:“如何得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您是否願意傳授此法給璿璣.”
“哈哈,寒毒很早就已經滅絕了,能下寒毒的人,竟然還在世,天意啊。”寒妃說罷,把手遞給璿璣示意她把脈。
璿璣狐疑地把上寒妃的脈,竟然也是寒毒。璿璣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徒然放下手收進大氅,微微低頭不再看寒妃。
寒妃抖抖袖子,回憶般說道:“寒毒,本宮早在二十幾年前便中了,幸好當時已經生了三兒,不然寒毒便會由母體過渡給嬰兒。現在本宮也是數著日子過,過不了幾年便會仙去。”
璿璣猛地退一步,踉蹌站穩,問道:“寒月國不是有去寒毒之法麼?”
寒妃伸出手抓緊璿璣的臂膀道:“禦毒之法是有,兩人換血即可。但是那人必須是自己的夫君或許妻子,而且此法甚危,若是出了差錯,兩個人都會血流致死。”
璿璣聽後,臉上蒼白,寒妃明顯感受到她的身體在發抖,若不是寒妃抓緊她,她或許早已經跌落雪地。
璿璣仰頭一字一句地問寒妃,“既然娘娘知道璿璣命已不長,為何會支持太子殿下娶我?”
寒妃聽後,放開璿璣,一笑道:“三兒娶你,是因為喜歡你。既然他喜歡,本宮為何要阻止。縱然你將來死了,他不是還會有其他的妃子麼?而且,本宮挺喜歡小璿你的。”
璿璣雙手收緊大氅裏麵,卻早已經握緊拳頭。煞白的臉上漸漸溢出肆意的笑,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娘娘如今依舊是寒毒之身,如今依舊在等死,不就是陛下不肯冒險救您麼?”
寒妃一頓,踉蹌倒地,璿璣轉身欲走,寒妃蒼涼的聲音響了起來,“本宮不會把方法教授給你們,因為本宮絕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阻擋他的大業。小璿,你就死心吧。”
“我樓璿璣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他冒險救我,從我知道這對他有危險的時候。娘娘你便安心吧,其他的賀禮你還是備些來吧,畢竟你是他母妃。”璿璣拍落大氅上的雪花緩緩說道。
寒妃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白雪紅梅當中,失聲痛哭。
隨著婚期愈加近,郡主府收到的賀禮越來越多。樓嫂天天開心地收下賀禮並記錄下來,請帖一封封認真地送出去。
“小姐,這是蘭竹樓送來的賀禮,你來看看。”樓嫂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璿璣剛從室內出來,便看到大廳又堆滿了一箱箱的賀禮,“哦,都送了些什麼,我來看看。”璿璣邊說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