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時分,璿璣一行便收拾好行裝動身前往華國寺。客棧外麵早已經開了早市麵,小商販乘早叫賣。
待他們出到城郊,東方日頭冉冉上升,朝霞漫天,紅日發出光芒。碧草盈野,馬車在小商道走上著,漸漸離開淩城,趕往華國寺所在的華城。
璿璣一隻手支在車框上,伸手掀開車框簾,四月春風拂來,讓人精神一陣。“暮雨姐姐,曾經你到過華城嗎?”璿璣放下車簾看向暮雨。暮雨嬌俏妖嬈的臉頓時生動了起來,驕傲地說道:“當然到過,這天下,還有哪個地方是我暮雨沒有去過的,隻要哪裏有有價值的消息,暮雨便會到哪裏。”
“那麼當年你來華城的時候,得到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了?”璿璣隨意問道。
暮雨一頓,把玩著袖子,歎了口氣說道:“北耀二十年,主公當時已經在北耀軍營中訓練月耀軍,年初卻被玄青大師召回桃花穀繼承穀主之位。後來,玄青大師便隱於商國邊城華城華國寺廟裏麵。”
“那麼說,你是偷偷潛去華國寺的?太子殿下並沒有理由要你去打聽玄青大師的消息吧。”璿璣一笑問道。
暮雨一頓,回憶似地說道:“主公當時是派我去商國收集信息,確實沒有吩咐我去打聽玄青大師,但是我心裏好奇,璿璣妹妹你也是知道的。當然這件事情主公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沒有什麼,當時我確實是在商國收集信息。”
馬車轆轆前行,福叔注意著前方的情況,抽馬直馳。馬車微微晃蕩了起來,璿璣接著問道:“那麼你去華國寺到底打聽到什麼有關玄青大師的消息?”
“根本沒有機會見到玄青大師,他閉關不見人,縱我武功再高強也是找不到他的下落。在暮雨信息網中,玄青大師依舊是個迷,我能知道的,便是世人所知之事,毫無價值可言。不久,我便接到新任務,無奈放棄回去了。”暮雨把玩著廣袖裙處係著的玉佩道。
璿璣一聽,沉思了片刻。暮雨又接著說,“不過,華國寺倒是與其他寺廟不同呢。那年,我踏進華國寺,便看到一株株的菩提樹。回環生長在寺院的各處,整個寺院都被它們環抱著,枝繁葉茂,一派生機,但是院內卻是異常的無趣不像這院外。”
“院內的情景是怎麼樣的?”璿璣帶著好奇問道。
暮雨慢慢回想起華國寺,秋水眸看著車簾。
今日是四月回香節,來華國寺的香客比往常多了一倍。寺院內外都有香客虔誠地祈願,菩提樹安靜地生長著,帶著清晨的露珠。
人群中,一個身著大紅衣袍的年輕男子特是耀眼,但凡來寺廟祈願的心中都有藩籬,所以對此絕美男子也不敢多看幾眼,怕在佛門重地惹上禍事。
“公子,我們要進去嗎?”跟在無雙公子身後的一個青衣小公子恭敬地問道。
無雙公子邪魅一笑,“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話音未落,便已經踏進寺內。
寺內香火正盛,多為卜卦求簽上香之人。無雙公子的紅袍一入,在眾香客麵前便是與眾不同。可他既不拜佛也不求神,隻是站在殿內中央,看著佛像,竟然含有睥睨之氣。
兩側的和尚感覺到他的存在與眾不同,於是緩步上前,雙掌合一,淡然問道:“請問施主是來上香還是占卜?”
“無雙既不是來上香亦不是來占卜。”無雙公子鳳眸一笑,說道。
和尚依舊鎮定地問道:“敢問施主,今日所來何事?”
“無雙今日隻為來見玄青大師一麵。”無雙更是笑意濃濃。
而剛才還鎮定的和尚,臉上的從容卻是慢慢開始消融,一旁的和尚想過來勸說,卻是躊躇著。而殿中無意聽到他們對話的香客,心中更是駭然,來過華國寺的人,誰不知道玄青大師閉關誰人都不見的。這位公子不是明擺著為難人麼,還是他從來不知道這個規矩?他們默然在心中猜想著。
正在僵持之際,一個年長的方丈從內殿走了出來。從容來到無雙公子麵前,雙目微微低垂道:“玄青大師有請,還請公子隨老衲來。”
在眾人矚目之下,無雙一身紅衣隨著老方丈踏進內殿。
暮雨百無聊賴地和璿璣說著華國寺的情況,“華國寺內跟各地的寺廟也是差不多,還不是香客雲集,求神拜佛,想要求得心願罷了。隻是現在華國寺廟那麼有名,還不是當年玄青大師到那裏閉關去了。”
璿璣聽完暮雨的一番話,頓時覺得昏昏欲睡。馬車依舊不停地向前行,璿璣和暮雨雙雙閉目養神。
無雙公子隨著方丈進入內殿,誰知,內殿又是另一番景象。內殿內竟是一片竹林,他們一路穿過竹林,許久才來到一間竹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