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愚鈍,隻是若是皇後娘娘想借此機會為太子殿下選側妃。那怎麼不讓娘娘您著手操辦呢?畢竟您才是太子母妃。”寒妃身側的一個宮女不滿道。
寒妃低低一笑,並沒有立即回答那個宮女的話,倒是另外一個宮女輕聲道:“或許皇後娘娘認為咱們娘娘還是與往年一樣抗旨不出席罷。”
“怎麼與往年一樣呢,現在咱們三王爺可是當朝太子殿下。”另一個宮女一副護主的樣子反駁道:“而我們娘娘可是太子母妃,這尊卑可是不可逾越。”
寒妃慵懶地躺在榻幾上,清冷的麵容不見笑意,但卻也不見怒意,隻是一頓,低聲道:“既然皇後認為本宮依舊與往年一樣,那麼她便繼續按她的計劃走好了。”寒妃說道這裏,秋水眸竟露出精光,“本宮且拭目以待,她以為太子妃是等閑的人。”
宮女站在一旁,微微皺眉,擔心道:“娘娘,上次您叫太子妃選側妃的事情,早已經被擱置了。您不擔心皇後出什麼計謀讓太子娶了她那邊的人為側妃麼?”
寒妃側身起來,兩旁宮女連忙走過來輕扶著她。“既然本宮叫她自行為太子選側妃她都無視,那麼太子也定然知道並且默許。”寒妃低低一笑,“如此,本宮為何還跟她們擠到一起。到不得己的時候,太子妃自然會懂得為太子選妃子,到時候,不得她不服。”
兩旁宮女細細地想著寒妃話的含義,終是不得其解。
神機閣內,北燁華與璿璣坐於上位,底下還是昔日王府的幕僚,但大多都已經是當朝大臣。
璿璣隨著北燁華走了下來,底下一幹文武官員,皆是微微點頭示意。大家共事多年,多的是信任與忠心,討論的時候自然少了幾分拘束。
“殿下,南耀以南進來戰事頗多。許多小國早已經開始兼並領國了,”兵部尚書駱冰拱手看向北燁華,一頓,繼續道:“就像一個雪球,實力比較強的國家便通過兼並戰爭把雪球越滾越大。”
還不等北燁華說話,一個穿著鎧甲的年輕將士模樣的男子低咒道:“駱叔叔,這是什麼雪球啊?”他轉念一想,大聲幹脆道:“還不如說是像一個蠱蟲吧,吞噬小的,然後逐漸壯大自己,最後成為最大的蠱蟲。”
“平夙你這是怎麼跟你叔叔說話的,沒大沒小。”駱冰瞪了他一眼,可是那個年輕人周身散發著英氣,並沒有低頭認錯,帶著一股倔氣。
“平夙說得不錯,”北燁華挑眉淺笑道:“年紀輕輕便繼承你父將的豪氣,沙場上想必也很是英勇。”
“平夙小子就是托了平將軍的福,”禮部尚書趙炎笑著瞪了平夙一眼,轉身對北燁華道:“殿下您不要誇他,一誇他就上天去了。”
那個叫平夙的年輕人,大概是剛剛到弱冠之年,俊朗的麵容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了。特別是無意接觸到北燁華旁邊的璿璣一副探視的神情,她一身月白色衣裙,華發用玉冠束起,用玉釵固定發冠。神情淡然,這便是傳說中的白發太子妃。
“咳咳,好了,現在說正事,我們便不打趣平夙小子了。”駱冰一拍發愣的平夙道。平夙恍然回神,才發現,在他偷看太子妃的時候,太子殿下正在打量著他。
“駱大人,你協助平夙將軍視察北耀四周小國的動向,靜觀其變,隻要動亂不進入北耀邊境,不得擅自動兵。”北燁華沉聲道。
璿璣一直站在北燁華身側,在他與眾臣談論的時候,她獨自走到神機閣左牆旁邊站著。抬頭,上方是一副九州四海的地圖,大小諸國盡在圖中,圖中難得的是標記著各地地形分布情況。看上去,一目了然,圖上早已經用朱筆圈上了大大小小的圈,表示已然被滅的國家。
周邊小國的中央,分別是居於東南西北中各方以東耀國、南耀國、西耀國、北耀國和商國獨大。目前,南耀邊境最是動蕩不安,但是卻也沒有哪個國家跟率先侵犯南耀國。現在南國儲君已立,他們更是克製著不敢擅自動軍事。
“太子妃,您怎麼看?”駱冰來到璿璣身側,看向那地圖問道。
“現在小國為了國土資源已然開始兼並戰爭,不多時這個版圖將會四分五裂。”璿璣負手而立,悠悠的聲音傳了出來,她看著那幅地圖,堅定地說道:“但是我們大國不同,我們國土資源豐富,並不急著去分割地圖。因此,我們還是可以爭取足夠的時間來做好準備。”
北燁華聽她這般說,有興趣地來到她身側,問道:“太子妃倒是說說看,你所說的爭取足夠時間是多久?”
璿璣從地圖上轉到北燁華身上,對上他的星目,隨即轉開看向眾人,提高聲音道:“小國開始兼並戰爭,對於我們來說至少有兩個益處。其一,他們進行大大小小的兼並戰爭,可以為我們修甲繕兵,計謀策劃準備時間,至少可以耗上一年。其二。待小國兼並壯大,版圖清晰,但此時,他們也該是兵乏過亂的時候。就算版圖再大,我們一舉出兵兼並豈不是更利落,免得軍旅消耗巨大。”璿璣說罷,順手抽出閣內箭筒裏麵的一支長箭指向地圖圈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