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看著北燁華難得認真的神情,一絲歎息無聲而出,轉身走出承宣殿。獨留宣羽和他在殿內,宣羽嬌美的麵容由憤怒到無措,變換在麵上盡是悔恨的表情。身為北耀之主的他,沒有必要欺騙她一個亡國公主。
“北君,本宮說要你做本宮的駙馬的事情,”宣羽看著北燁華走出殿門,倉促道:“本宮是認真的。”
北燁華到殿門的身形一頓,還是清淺的聲音傳入宣羽耳中,“這天下已無宣國,自然也無宣國駙馬一說。”說罷,舉步走出殿,帶走一室秋光。
璿璣來到百花園,這皇宮內多是花樹,也不是很高大,大多比人頭高些。一樹樹不知名的紫色花開,鮮豔而妖嬈,不懼秋風吹花急。花樹林裏,滿地都是落紅,煞是好看。
“璿兒,這林子裏的花香,好像有一種酸味,”北燁華來到璿璣身後,揚聲說道:“你聞聞看,是不是有一種酸味。”
“花香怎會有酸味,”璿璣微微皺眉,“夫君大人的錯覺罷了。”明眸轉向捏花輕笑的北燁華,有一君子如玉,捏花輕笑,麵若冠玉,真是禍害。。
北燁華手捏著一片細長的紫紅色花瓣,從後麵靠近璿璣,似乎快貼近她的背後,引誘般喚道:“你便聞聞,是否有一種酸味。”
璿璣愣住身形,心想,今日他到底怎麼了,平時不動聲色的他,竟會如此?還沒有等璿璣細想,一片花瓣便湊到她鼻子前,清香拂來,身後的他貼近,帶著溫度,讓秋風不敢造次。
低低的嗓音在耳際傳來,“既然不喜歡,為何不說?”璿璣聽後一愣,不知他所指何事。北燁華哪會放過她,便從身後伸手把她攬在懷裏,整個人圈在臂彎中。
“禍害。”璿璣愣住,低咒一聲,明眸閃爍著亮晶晶的光。北燁華聽後,忍不住嘴角抽搐,玉麵掛不住淺笑,隻好揚眉一笑,直達眼底。
“今日,我去見了左先生。”璿璣掙紮著站直起來,北燁華聽到後,緩緩鬆開她,抿著嘴角聽她繼續說下去。
璿璣把玩著手中的花瓣,看向他,認真道:“他問約眾如何?”
“他是軍師,自然知道如何把天下收歸囊中,若是五國相聚,對我軍定有好處。”北燁華驟然一笑,久久才道:“但,我北燁華隻願與他們戰場上相見,除此之外,不見。”
“那麼五國相聚之事擱下不提了?”璿璣試探道:“你願舍此捷徑?”
“為何要走捷徑?”北燁華抿嘴一笑,睥睨的星目深邃不見底,“吾願一步步踏上那巔峰,一步步坐擁天下,我要的從來都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璿璣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便來到花樹下,看著冷冽的秋風吹落一地殘紅。
“不必多想,隨我去見軍師。”北燁華拉過璿璣,往皇宮外走去。
“怎麼不娶了宣國公主?”璿璣恍然想起,抬頭問:“可惜了一個美人兒。”璿璣轉念一想,他這般禍害,還是不要禍害其他人好了,頓時釋然。
璿璣沉在自己的思緒中,便沒有感覺到手中的力度加重,北燁華抿嘴看著她,一隻手扶額,“大業之路漫漫,往後多的是美人,也不急這一時。”
玄色披風揚起一個弧度,璿璣抽手揮袖而去。“倒是讓為夫把你的脾氣養倔了,是為夫之錯。”北燁華鬆開抿著的薄唇,看著璿璣遠處的方向一笑。
璿璣和北燁華坐在軍師府內正廳,正等著他出來。
北隅攙扶這左原走了出來,左原身上披著白色毛大氅,看起來身子還是很虛弱。
“臣見過陛下、娘娘。”北隅扶著左原行禮,北燁華抬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