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 玄起碧血玲瓏珠(1 / 2)

幫北燁華上好傷藥後,璿璣累得再次倒在地上,趴著不能動身。

雪洞中央,泠泠的水聲時不時在耳邊回蕩,四周碧樹無風自動,極其安謐以及詭計。

一個時辰後,璿璣睜開睡眼,側身看向另一旁的北燁華。隻見他衣襟敞開,身上敷著淡綠色的藥膏,神情安詳,即使滿身是傷,也掩不住他的雅氣。薄唇似乎有意識地抿著,菱角分明的臉龐,蒼白如雪。

璿璣緩緩站起來,去摘了一片樹葉盛著了些水給北燁華喝。半跪在他身前,把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一隻手捏開他的嘴,另一隻手把碧水緩緩傾倒入他的嘴。

“夫君大人,”璿璣輕喚一聲,冷冷威脅道:“你若是再不起來,這天下就歸別人囊中了,到時候,你再醒來,還不如就此沉眠一世。”

北燁華依舊昏迷不醒,璿璣的玉手搭上他的脈搏微微歎息,他所受的內傷太重了。就單單憑這蘭澤三葉草,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低頭沉思,璿璣驟然睜開明眸,她身上的血,便是最好的藥,曾經在相府的時候,玄青大師可是把她當仙藥的罐子來養。

看了北燁華一眼,璿璣迅速俯頭,尖細的銀牙咬上自己的皓腕,血味瞬間傳了出來。璿璣迅速把皓腕湊到北燁華嘴邊,鮮血直直流入北燁華嘴中。皓腕上傳來的疼痛還達不到心尖,卻看到他蒼白的臉,心中歎息。

扯下裙邊的一段白紗,璿璣為自己的手腕草草包紮。看著一旁躺著的北燁華,幹脆躺下來細細看,四年了,他們之間有過相互扶持,也有過懷疑算計,卻是少不得彼此。

“你這禍害夫君大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啃自己一口都很痛的。喝了我的血,你還敢不敢醒過來見我啊?”璿璣低聲對著北燁華呢喃,“想必現在北都下雪了,若是你醒過來,我們就去吃餃子好不好。還有紅泥小火爐,若是你醒過來,我們飲一杯好不好?”璿璣低低在北燁華耳際呢喃著,可是隻有那一聲聲的水聲回應她。

北燁華依舊蒼白的容顏,緊閉的星目,嘴角抿著。璿璣微帶沙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問了你這麼多次好不好,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就知道一直沉睡不醒,算哪門子的夫君?”

璿璣微微掩麵拿起一旁擱著的毛大氅輕輕蓋在北燁華身上,便躺回原處,因為隻有野果充饑,現在周身乏力,很快便閉目睡了去。

雪洞內,碧水聲音泠泠而響,帶著靜謐。

幾個時辰後,當璿璣再次醒來時,動了動身子,發現身上蓋著大氅,馬上睜開睡眼,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就在璿璣欲爬起來去尋找北燁華的時候,清淺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醒了。”

璿璣循聲而去,隻見北燁華鬆鬆地披著衣袍,站在碧水池邊,長身玉立看著她,玉麵上還是沒有一絲血色,隻是星目甚是深邃有神。璿璣緩緩站起來,來到他身側,輕聲道:“可好些了?”說罷,把上他的脈搏。

還沒有等璿璣說話,北燁華眉頭一皺,問道:“你的手腕怎麼了。”他的星目緊緊瞪著她的纏上布條的手腕。

“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或許。”璿璣隻是隨意找個借口,反正他都是會知道的。

北燁華動動嘴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舉步向她走去,涼涼的手把她的手拉起,隨即看向四周,低聲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一天一夜吧,我也不大清楚。”璿璣回答道,她確實不清楚,自從他們進入雪洞後,這裏的光線一直都是這般,帶著淡淡綠光的亮,讓人不知道晝夜。

“放心,”北燁華邊拉著她向雪洞內走去,邊說道:“我們一定會出去的,而且寶藏也少不了。”說罷,繼續往前走去。

璿璣隻是隨著他的步伐而動久久不出聲,或許她很沉在他終於醒過來的喜悅中,隻是他不知道,她也裝作不在乎。

循著通道繼續走下去,璿璣感受到一股風從裏麵吹進來。隻是光線卻是慢慢開始消失,璿璣不由站住腳步停了下來。

“怎麼了?”北燁華低低帶著嘶啞的聲音傳入璿璣耳際,隨之回頭握緊她的手。

還沒有等璿璣回答,北燁華輕笑出聲,帶著一絲寵溺,“璿兒,別怕,隻要緊緊抓住我的手,就不怕跌倒了。”

心中懸著的心慢慢放下,北燁華再次拉起璿璣往前走去。雪洞深處,墨色一片,根本看不清哪裏是盡頭,寂靜得可怕。

天山之上,由於左原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便與北隅共騎一騎。風雪吹得兩人的大氅翻飛起來,後麵是萬馬齊奔。他們如此上山,也不怕天山雪崩,當真大膽,還是說他們對天山的雪了如指掌。天山雖則積雪甚多,卻不會因為馬蹄聲震動而發生雪崩,隻有天山自己發生暴雪,那是不可躲避的災害。人們都說,這天山的雪都是有靈性的,不然怎麼由此脾氣呢。

北隅翻身下馬,抬手接左原下來。左原抬首,看向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隻有那個雪窖甚是奇特,不由舉步走去。北隅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搖頭道:“先生莫去,陛下和娘娘就是因為接近那個雪窖才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