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3章 輕取西耀棋相持(1 / 2)

十月將近中旬,西耀邊境已經開始下起了零星小雪,預示著每年一度的深秋災旱又要開始了。本來西耀盛產各種珍稀物品,巫術盛行,卻是缺乏糧食,布匹。寒風勁吹之時,他們卻到了缺衣少食之際。

為著自己的野心與無奈,連年擾亂北耀邊境的西耀。現在又到了迫不得已之際,傷疤未好忍痛想起,前兩年的宿城之戰,因著旱災,派兵去北耀邊境強搶糧食,霸占耕地。最終以失敗收場,立下三年不犯北耀邊境的條約。卻在北耀二十七年發生地動洪災之時,乘機驅逐鐵騎踏碎契約攻進北朔城,敗歸,送二公主為北耀質公主。現在,看來這個深秋也是不能平靜了,若是這次輸了,又會失去什麼呢?也就隻有後世的史書知道了。

西耀皇宮內,議事殿中,西君召集朝中要臣與儲君議事。偌大的殿中,沒有議論的盛氣,隻有壓抑的寂靜。

但很快這寂靜就被一個高揚的女聲給打破,“父皇,此次勢在必行。”西慕白身著金紅色的錦裙看向年邁的西君,“天下紛亂已起,我們西耀避無可避,也無需再避。”

鎮國大將軍力讚道:“我們西耀的男兒都是這草原上的雄鷹,現在羽翼已經豐滿,正是展翅高飛的時候。”他仿佛能夠看到西耀的鐵騎踏過北耀豐美的的每一寸土壤,那些沃野千裏都會收歸西耀囊中。

西耀看著他們的表情,還是沒有出聲。他不是不想領著西耀的子民去過上更好的生活,而是這些東西是需要奪過來的。靠得還是實力,看誰的鐵騎更強。

西慕白一揮手中的長鞭,憤然道:“兒臣定率領著我們西耀的雄鷹去把北耀的每一寸國土都奪過來,不死不休。”

頓時,殿中士氣高漲,常言道,文官主和,武官主戰,都是西耀的朝堂上,竟是文武尚戰。可真好了傷疤忘了痛,難道不知道有句古言叫,文死諫,武死戰麼?昔日在宿城與北朔城所折損的兵力,尚且未恢複到最好的戰力,卻敢大言出戰。

“看來朕是老了。”西君伸出自己的雙手,滿是皺紋,深深歎息,揮手道:“你們且下去,朕會盡快裁決。”

“臣等告退。”大臣行禮告退後,身為儲君的西慕白想再說些什麼,西君製止道:“慕白,你也先下去吧。”

一身火紅的錦裙如風般閃出議事殿,西慕白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午後的陽光中。

西耀北朔城在一片陽光下寂靜矗立著,巋然不倒,月耀軍的軍旗在牆頭上大方飄搖。四周木葉盡落,帶著零星白雪,尚有枯萎之勢。在經曆過攻城之戰的北朔城,顯得格外的肅穆,深秋來了,白雪已落,很是適合開戰呢。

城府內,璿璣竟安靜地與北燁華下棋。一個亭子中央,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散布零星幾子,黑白二子縱橫散布在白玉棋盤。兩人捏棋不語,秋風越過亭子上掛著的簾子,吹入墨發間,眼眸安靜而晴明。

“雪洞裏的寶藏都盡數運回北朔城了,”璿璣放下一顆白子,清脆的一聲響,“你打算如何處理?”

北燁華墨色的星目深邃不見底,一隻手下棋,另一隻手依舊纏著繃帶光榮負傷。白皙的指尖捏著一枚黑子,並沒有立即回答璿璣的問題。

圍棋的布局是單調的,那麼決定勝負就大都在中盤,勝負也就看誰的計謀更加深遠。

“啪嗒”一聲清脆落子聲,北燁華指尖的黑子落局,清淺的聲音響了起來,“圍棋主靜,象棋製動,皇後莫要分心了。不然,殺你個鳴金棄甲還不自知。”

璿璣刮了他一眼,“不是我的心在動,而是風動。”

“東風已得,”北燁華收起幾顆被吃的白子,還是笑得人畜無害,“古朝寶藏盡數用於戰中的救濟與戰後的重建,所用軍需,北耀朝廷一力著手。”

璿璣收斂心神,再次執起白子,斂神沉思,輕啟薄唇,“應手九三,兩分為正,進退有地,且能分勢相持。”白子一落,璿璣抬頭看向北燁華,沉聲繼續道:“東耀與南耀聯合,大國之中,現北耀、西耀和商國是孤立,如何相持?”璿璣一頓,看向北燁華如星辰般深邃的星目,再次揚聲道:“不若,輕取西耀,好來個分勢相持?”

落子無聲,綠衣女子墨發未挽,清淺一句棋局之言,一方大國竟算計於內。若是西耀皇宮那個剛剛接到傳位聖旨的西耀新君西慕白知道,不離手的金紅鞭子,定會一揮而來。

北燁華聽後,,一笑不置一詞,隻是輕抬修手,捏起一枚黑子,嘴角抿起,溢出一抹淺笑,“棋從斷處生,皇後又犯模糊了。”微微可惜的話還未落,黑子落入玲瓏局,中腹白棋連環被吃。

看著被拿出來的白棋,璿璣明眸微動,殘局漸成,你吃我白子,還不是逃不出自己設定的局。莞爾一笑,捏起白子,瞄了北燁華一眼,嘴角一挑。

白玉棋盤上,殘局漸成。剛北燁華所落的黑子雖然在上首之位補活,璿璣後來所落的白子卻在它的側位壓出,黑子上下被隔開,陷入對方的糾纏攻擊之中,則難以與白爭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