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受不了劉家的廚房,葉文還是忍著惡心弄了頓簡單的中飯.
大家夥吃完飯,葉文就提議開一次家庭會議,會議的主題是:分家。
這下兒把個劉家二老弄得不懂了,心說:老二老三在家時,你不提分家,就我們老夫妻和你們小夫妻了,你卻是分的哪門子的家?再說了,新媳婦才過門就要求分家,傳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劉爸劉媽一口就給否決了。
葉文見劉爸劉媽不同意,開始還不想把事情弄僵,就讓劉老大來勸說兩人,想著:就算得罪了,也是他們養的,不象她,再怎麼說都是個外人。
而劉老大現在完全為葉文馬首是瞻,葉文說分家好,他就無條件讚成。隻是,劉老大這人嘴笨腦袋蠢,說半天說不出個條條框框,隻一味地胡攪蠻纏。把個劉爸氣得吹胡子瞪眼,罵劉老大翅膀沒有長硬,就在那撲騰,遲早得摔死。
劉老大見他爸罵他,臉紅脖子粗地就要和他爸幹架,劉媽連忙過去抱著他,說:“媳婦才過門就要求分家,會被外人笑掉大牙的。”
葉文知道劉老大靠不著了,索性把心一橫,對劉家二老說道:“我是外鄉人,對這邊的風土人情還太了解,爸媽以後還得幫扶著點。說到老大有沒有長硬翅膀,我得說句不中聽的話。男人三十而立,他早過了而立之年,分家立業是他本份裏的事。二老現在還對他不放心,我不能理解,鳥兒尚且知道讓自己的孩子學飛行,更何況我們是人。至於說怕別人笑話,我們是過自己的日子,也不去人家鍋裏吃飯,別人愛說什麼,我們不聽就是了。管不著別人的嘴,難道還不能管住自己的心麼?”
劉爸被葉文的話噎住,一時間氣得渾身哆嗦,整話都接不上一句。
還是劉媽圓滑些,說前些時都過得好好的,今天就非得鬧著分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葉文見她問起,心裏想著索性把話說開,免得這樣糾纏。就說:“咱家現在那廚房又小又黑,切菜做飯的時候,鼻涕、口水掉進去了都不知道。我和老大合計了下,舊的廚房還是給二老用,我們自己在西邊那塊空地上重新蓋一間,鍋碗灶台也由我們自己來置辦。另外,米麵你們就按現在的市價勻我們一些。如果覺得給錢不好,等下季水田裏有了收成,我們再還給你們也行。至於其他,除了我們房間裏所有的,我們也不拿家裏旁的東西。農具那些的,我們暫時不知道置辦些什麼,到了需要用時,你們如果有多的,借我們用用,我和老大到時拿些糧食孝敬你們。說起來,這樣也不算是真的分家,就是分開來吃飯,你們做了好的,有心讓我們吃些,我們也還是能在一個桌吃上一頓。還望二老念在我是外鄉人,不適應這邊的飲食習慣,答應了我這個要求。”
劉媽聽葉文這樣說,心裏那是象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兒上去一會兒下來。聽著前半段,心說:這大媳婦兒可真不給我留麵子,說我做的飯菜不幹淨,嫌我廚房收拾得不齊整。等再聽到後麵半段,又拍著心口暗歎:還好還好。
你道怎麼著,這劉媽不是不同意分家麼?這會怎麼在心裏說還好呢?
各位是不知道這劉媽的心思,要說這天下父母,對自己的孩子還是有輕有重的,怎麼會沒有個偏心的時候呢,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肉也分手心肉和手背肉不是?
在劉爸劉媽心裏,老大是最不討喜的孩子。一來他腦子有些問題,說話做事不及另兩個孩子靈活。二來他不象老二老三那般嘴甜,平時對劉家二老難免有頂撞。三來這老大小氣得緊,早年因為年少,錢還能給劉爸劉媽寄點,後來大了,再想從他手裏拿到一分,那是比登天還難。
試想有哪個父母喜歡這樣的孩子?既然不喜歡,家產肯定不願意分給他。那塊水田和菜地,如果不是老二,葉文也不會拿得這般輕鬆。好在宅基地沒有給他們,二老心裏多少找了些平衡。
剛才見老大夫妻鬧著要分家,劉家二老心裏就生怕他們要分家產,所以,死咬著不肯答應。如今聽葉文說自己建廚房,還自己置辦家夥什,糧食也掏錢向他們買,這才鬆了口氣。
也就是這劉家二老小鼻子小眼睛尋思那點小心思。他們也不想想,就這個家,也沒有什麼能讓葉文看上的,一棟破木屋,幾把破椅子,一張缺了腿的小飯桌,白送給她還嫌髒了她的眼。
葉文把劉家二老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才深呼出一口氣,心說:這家算是分成了,接下來得蓋個象樣點的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