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要。”眼看著柳淑柔就要被一掌拍飛,隨後進來的柳三兒高喊著撲過去,也不知怎的,鳳千琉隻覺得背後一沉,半邊身子酥酥麻麻地瞬間失控。
眨眼功夫,柳淑柔重獲自由。她以高度懷疑的目光上下掃視著眼前這個也許是她相公的男人。
隻見鳳千琉頭戴玉冠,身披蟒袍,合身的剪裁雕琢出頎長的身段,一眼看過去十分結實的胸膛,跟常年習武的二哥有的一拚。腳上一雙做工精細的登雲靴,隱現於彩雲間的麒麟昭示出他身份的不平凡。
視線上移,柳淑柔有刹那失神。
英氣的劍眉斜飛入鬢,罕見的鷹鉤鼻跟印象中的那人十分相似,薄薄的唇,透著淡淡的粉,有點刻薄的感覺。棱角分明的輪廓仿佛女媧在造人時刻意雕琢,完美得讓她有伸手仔細**的衝動。那眼……
額……深邃的黑眸此時正冒著騰騰火焰,試圖將她焚毀。
鳳千琉瞪著眼前明顯出神的女人,他從來都知道自己長的好看,可是還沒人敢像眼前這個女人一樣無禮地盯著他,更遑論那女人眼中還有濃濃的評論意味。他沒好氣地開口:“看夠了沒。”
委屈地垂下頭,隻剩烏黑的發旋對著鳳千琉,“妾身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王爺恕罪。不過……”怯怯的語氣一轉,柳淑柔的話裏帶著指責,“妾身不是故意冒犯王爺,實在是身體不適,加之妾身雖已嫁給王爺,但妾身卻未曾見過王爺。妾身以為是……采花的登徒子,為保清白之身,不辱王爺的麵子,妾身捍衛自己的貞潔,實在是義不容辭,所以希望王爺您別跟妾身計較。”
好刁鑽的利嘴。
鳳千琉由衷地讚道,這女人明著道歉,請自己原諒,話裏卻暗藏玄機,處處指責他昨天的缺席。
也罷……
“是本王唐突在前,本王今日定不負愛妃一片柔情,今夜,本王會好好補償愛妃……”洞房花燭夜雖然遲到了一點,不過總比不到好吧。明天就是三朝回門的日子,要是她回去跟柳檸殷哭訴,兩家之間有了芥蒂,那他娶她的初衷,豈不付諸流水?
他怎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謝王爺美意,隻是妾身從小體弱,昨日整日水米未進,加之剛剛離家,對家中親人甚是想念,以致輾轉難眠,感染風寒,為了不傳染給王爺,所以……”小心翼翼地望了鳳千琉一眼,柳淑柔不安地卷弄著散落臉側的發絲。“怕是無法伺候王爺,望王爺海涵。”
不能侍寢?
鳳千琉有點火了,從來沒有女人敢拒絕他,可這新娶的女人膽子還挺大,看著嬌嬌弱弱,說話戰戰兢兢的,卻總是話裏有話,也不知是驕縱慣了,還是太過善於偽裝。不過,掃了一眼身著鵝黃色中衣的柳淑柔,他還真不想抱一個沒有發育,跟個黃毛丫頭一樣的女人。
女人嘛,對男人而言就是泄欲的工具,沒有柔軟馥鬱的身子,沒有豐滿圓潤的身材,那就根本不能算女人,要不是礙著她背後的柳家,他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還敢跟他拿喬。
可是,這些話,他不會跟她說,也不能跟她說。
所以,他隻是體貼地笑笑,柔情似水地將柳淑柔摟入懷中,“別介意,本王不是那種狂浪之人,既然你身體不適,我們的洞房夜可以延後。今夜,我們可以相擁而眠,明日,本王會陪你一起回娘家,愛妃覺得如何?”
“如此甚好,謝王爺。”軟若無骨地偎進鳳千琉的懷中,柳淑柔一臉苦惱,“王爺,妾身尚有一事不解,不知王爺能否替妾身解惑?”
使個眼色,柳淑柔示意柳三兒離開,不是對她見外,隻是不需要她繼續守著,不如早早讓三兒回去歇息,她從來就是個愛惜下人的好主子,更何況,三兒跟在她身邊有十年,兩人情同姐妹,她更是重視她。
“愛妃請講。”自個兒脫去鞋襪,鳳千琉在柳淑柔的幫助下脫去外袍,再抖開絲被,為兩人蓋好。
“妾身家中上有溫柔嫻淑的三姐,下有嬌俏可人的六妹,為何王爺偏偏要向妾身提親?”
當然是因為柳府富可敵國,而你是柳家最受寵的女兒,而我需要你們的財力支持。不過這話他可不會告訴她。
“因為愛妃你身上有善良可人的美好品質啊。還記得上個月觀音誕那天,本王湊巧遇到外出酬神的你,當時你臉色蒼白,似是帶病之身。可你卻忍著咳嗽,扶起路邊的稚童,你還因稚童的胡亂掙紮摔倒在地,他蹭破了手背,你卻磨傷了手肘。明明該是你更痛,你還笑著安慰他,直至稚童娘親尋來。”優雅修長的手指掠過柳淑柔的發梢,鳳千琉一臉深情,“這樣一個有著菩薩心腸的你,讓我如何不一見鍾情。”
為鳳千琉話中的讚賞赧紅雙頰,柳淑柔低著頭,呐呐問,“既如此,為何王爺昨日要冷落妾身,讓妾身獨守新房?王爺可知,這令妾身多難堪。還好府裏兩個姐姐人好,沒有就這個排擠妾身,否則妾身真的無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