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門口時,何惜暮撥了撥額前的頭發,看了看手機,“已經十點多了啊,這麼晚了。”然後掏出鑰匙,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裏的時候,她忽然感覺怪怪的,但是到底哪裏怪又說不上來,她隻當是自己的感覺錯了,因此也沒有太在意,轉了幾圈之後門打開了。
何惜暮推開門,一陣惡臭撲鼻而來,她覺得奇怪,怎麼會有這個味道呢?家裏沒有什麼腐爛的東西呀。她一邊脫鞋子一邊用手去摸牆壁上電燈的開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才剛剛碰到牆壁,就覺得手心裏黏黏的,冷冷的。“不會是……”
想到以前的遭遇,何惜暮覺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她顧不上那惡心的感覺了,立即去摸開關,摸到之後,這才稍微放心了點,摁下開關,期待著光亮。但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屋子還是一片漆黑,身後門外的聲控燈早就熄滅了,她什麼也看不見。
何惜暮不停地按著開關,內心焦躁不已,但不管怎麼按開關,燈就是沒有亮。
“shit!”何惜暮退了出去,咳嗽了一聲,走道上的聲控燈立即就亮了起來,她往旁邊走去,站在通風的窗口向外麵看著,其他住戶是亮著燈的,說明總線路沒有問題,隻是她家的電出現故障了。“怎麼會這樣?”
心情不好的何惜暮一邊朝自己家走去,一邊拿出手機準備給物業公司打電話,可她查找號碼卻發現手機裏麵並沒有存物業公司的號碼,還得去房間裏找名片。“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太倒黴了!”埋怨歸埋怨,何惜暮也隻能摸黑去找了。她突然想起自己在路上買的手電筒,立即在包裏翻起來,當她找到手電筒的時候,正好走進房門。
雖然身後聲控燈是亮著的,但是眼前卻是黑乎乎什麼也看不見,而且還有那令人作嘔的惡臭味,何惜暮心裏有些毛。而她還來不及打開手電筒,一陣風吹過來,身後的門突然“啪”得一聲關上了。“啊——”
突然進來的關門聲讓何惜暮嚇了一跳,她覺得奇怪極了,自己出家門的時候明明把窗戶給關好了,怎麼還會有風吹進來呢?現在站在屋子裏還是能感覺到風拍打著臉龐的感覺,撕扯著般的疼痛。她不禁身手摸了摸冰冷的臉頰,然後舉起手電筒,打開開關。
“啊——啊啊!”何惜暮拚命地往後退,卻已經靠在門上了,再也退不了了,她的手提包掉在地上,因為找手電筒的時候沒有拉拉鏈,所以東西散落了一地。而何惜暮自己則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手電筒也從手上掉在地上,現在正躺在腳邊上,幸虧還沒有壞,白色的光線折射在原本雪白此時卻汙穢不堪的牆壁上。
“不用害怕,不用害怕。”
聽到對方的聲音,何惜暮咽了咽口水,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但還是大口地喘著氣,剛剛還覺得冰冷的身體燥熱不已,汗水早就把貼身的衣服給弄濕了。良久,何惜暮才發出微弱的聲音:“落楓?是你嗎落楓?還有你的姐姐?”
就在何惜暮打開手電筒的那一刻,出現在光線之內的,是一張蒼白的臉,好像白紙一般,連毛細血管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已經皸裂的嘴唇就如同是割裂的山川,血絲就好像是山川上麵蠕動著各種各樣的軟體動物,黑色的眼圈就像被炭火熏過一般,眼睛裏透露出冰冷的目光。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增加了幾分恐怖的神色。
“不好意思,沒有經過你的同意,隻是我們沒有地方去,所以隻好來你家借助了。”
既然對方是人不是鬼,而且還是見過麵的落楓,何惜暮的神經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她伸出手,顫顫巍巍地到家變,然後摸著手電筒,慢慢撿了起來,然後又扶著背後的門緩緩站了起來,不過她的雙腿仍然是顫抖的,因為她不知道落楓來這裏的真正目的,還有他們是怎麼進來的,燈又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借助的話,有必要把電線給弄壞了嗎?
這次何惜暮不敢把手電筒再對著正前方了,她稍微傾斜了一些拿著,卻發現房間變得很亂,簡直就如同被洗劫過一般,地板上卻是汙垢,期間還有紅色的血跡,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的確是紅色的,惡臭味充斥著整個空間,大概窗子是落楓打開的,所以總算沒有在老房子裏那麼難聞。但她心裏的不安又增添了不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何惜暮故作鎮定,說:“沒有關係,我說過,你們要是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很樂意為你們做點什麼。不過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門,我好像是鎖上的吧?”這個問題一問出口,何惜暮立即反應過來,難怪她開門的時候覺得怪怪的,鎖芯好像變得很鬆,一定是落楓為了打開門,用了什麼工具,所以才會這樣的。
“隻是用了點技巧而已。”落楓輕鬆地說。
“哦,這樣啊!”何惜暮一直站在原地,她不敢往前走,見過落楓兩次,期間兩次都被他襲擊,而這次對方更是直接選擇了她的家,身後門是關著的,就算沒有鎖,但打開門的速度遠遠不及落楓跑過來的速度快。她這才後悔,為什麼那個時候為了一口氣要和王曉陽吵架呢?如果兩個人一起回來的話,就會安全很多吧。
似乎是看穿了何惜暮的顧慮,落楓說:“我隻是來借住的,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情了,你可以放心。還有,姐姐需要休息,希望你不要再發出太大的聲音了。”
“對、對不起。”何惜暮知道,落楓說的太大的聲音,肯定是指她之前因為害怕所以發出的尖叫聲。“那麼,你想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做。”
“不用了,來這裏的第二個目的,我要和你做一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