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水草,是睡蓮啊。”陸嘉明脾氣很好地跟他解釋:“是我師姐的未婚夫帶過來的,我的錢都給她買回禮了。”
李貅頓時炸毛:“什麼師姐!有未婚夫為什麼還不結婚!她有沒有摸你臉!”
陸嘉明繼承了陸妖孽的好皮膚,白白的,眼睛長得像貓,看起來又無辜又可愛,常年充當研究所的吉祥物,被各種怪師姐捏臉。陸嘉明也有點呆,躲都不會躲,李貅發飆也不是沒道理的。
陸嘉明好一頓解釋,李貅才氣哼哼地收下那棵睡蓮,表示嫌棄,扔給花匠去種,等陸嘉明走了,又一副“我隻是無聊過來逛逛”的態度晃到花房,花匠嚇了一跳,雖然李祝融走了一段時間了,李家的傭人還是很有規矩,看見他就垂著手站到一邊。
李貅一臉不爽地在花房裏逛了逛。
“這棵玫瑰好看,擺到我房間去。”他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還有這棵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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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貅脾氣不太好,不過陸嘉明還是常常來找他玩。
他是性格很好的人,李家傭人規矩多,對待他也跟對待主人一樣,畢恭畢敬的,搞得他很不好意思。陸妖孽年輕時候和李祝融很不對盤,十分看不慣李家這種“歪風邪氣”,曾經有年在李家過年,打牌又輸了錢,李祝融擺架子,叫傭人收錢,陸妖孽氣得大罵:“你是不是手斷了!”
李祝融勾著唇角笑:“那你豈不是連手斷了的人都打不過?”
雖然不對盤,但是過去幾家人過年還是常在一起的,這次許老師生病,李祝融決定怪罪北京的氣候,不由分說,帶了許煦去南方定居,陸妖孽剛探完病回來,就聽說李家搬家了,打了電話過去問許煦,許煦脾氣溫和,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老子追著你來了北京,你竟然要回去!是不是腦子進了水?”
說是追著許老師來了北京,其實當年決定來北京,除了夏宸的工作原因之外,確實也有擔心許煦的關係。陸之栩雖然是當初c大那幫人裏麵年紀最小的,卻覺得自己對於許煦有著保護的責任,用他對陸嘉明的說法,叫做“當年老流氓幫了我們那麼多忙,現在我們得幫他對付李祝融!”結果許煦一走,他一走,林太後直接辭了職,c大鐵三角直接散架,他心裏常常忿忿不平,經常威脅李祝融:“哼,要是佑棲在這裏,看我們不整死你!”
李祝融當沒聽見,回去一千一零次審許老師,審他和林佑棲什麼關係,有沒有過超過朋友的肢體接觸,許老師這人是個搞學術的料,實事求是,老實交代林佑棲當年熬了夜經常跑他家來蹭飯,睡他床上,聽得李祝融醋意大發,把他往死裏弄。
所以這次許煦回去c城,陸妖孽十分不爽。許老師都在c城安了家,請了林佑棲和沈宛宜吃飯,順帶安撫了一下李祝融,然後再打電話給他,他還是不接。
陸妖孽一不爽,在學校就折騰學生。他帶的學生本來就已經是千錘百煉過的,被他折騰了一番,都有點看破紅塵要出家的意思。他嫌沒勁,回家往沙發上一躺,開始打遊戲,又想起陸非夏最近被沒收了遊戲手柄,不能跟他聯機,越發心情不好。
陸嘉明放了幾天假,呆在家裏,正好撞上陸之栩不爽的時候,提著書包準備偷偷溜出去,陸之栩打完一輪boss,頭也不回地問:“陸嘉明,你去哪?”
“我出去玩。”陸嘉明乖乖站在門口。
“找誰玩?”陸之栩回頭看他。
陸嘉明老實地回答:“李貅。”
“真是沒出息。”陸之栩一把年紀了還專注於挑撥離間:“李貅最近跟鄭敖那小混蛋玩到一起了,肯定沒搞什麼好事,你頭上綠雲罩頂啊!”
陸嘉明思考了一下綠雲罩頂的意思,覺得應該和戴綠帽子差不多,而自己又沒有結婚,為什麼會有綠帽子可以帶呢?
他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還是搞不太懂,於是背上書包,開心地找李貅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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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貅最近過得也不甚順心。
兩個老爸拋下自己跑了,最開始還有點獨自掌權的新鮮感,久了就漸漸覺得有點孤獨了。鄭敖那混蛋還常常刺激他,以前在夜店玩個通宵都隻當是消遣的花花公子,現在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開著開著會就開始秀恩愛:“哎呀,不早了,我要回去吃我老婆做的飯了。”
這樣簡單粗暴而且惡意滿滿的秀恩愛深深地刺激到了孤家寡人的李貅。
何況鄭敖還不放過他,美國那邊來了人,約出去吃飯,他叫來服務員點菜:“來,先上一道白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