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太寧元年,東晉晉元帝司馬睿死,晉明帝司馬紹繼位,立司馬衍為太子。王敦退居武昌,企圖遙控東晉王朝。東晉內戰是否能安平,皆看司馬紹之舉措……
壽壽呆在東晉,至今已是第二個年頭。
杜乂掀開蒙在壽壽臉上的草皮書,“讓你好好看些書的,怎的又在我書桌上睡著了。”
壽壽懶懶散散地睜開眼“兒童比較嗜睡……”
杜乂妖媚的臉忽的放大在壽壽麵前,“你23歲了吧,可比我小不了多少。”墨黑的瞳兒閃出些玩味的色彩。
壽壽張開嘴,指了指自己黑洞洞的口腔,“我還沒牙,每天都隻能喝點粥,又斷了奶,自然是沒力氣的。”
杜乂皺了皺眉,在桌旁坐了下來,“即將兩歲了,為何還不生齒呢。”邊說,邊熟練地將躺在桌子中央的壽壽往旁邊挪了挪。
壽壽慢慢撐起胖胖的身體,頭頂一隻有些微微發黃的衝天妞妞辮,被壽壽睡得歪倒一邊。壽壽挪近了杜乂一些,兩隻手捂住嘴,悄聲說“八成被你媳婦毒得這個身體不長牙了。”
一滴濃重的墨點在杜乂筆下暈染開來,壽壽看了,自覺說了些錯話,後悔了,住了口,退回原來的位置,拿起詩經,自顧自的翻搭起來,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對不起。”杜乂低著頭,這麼淡淡說來
“哈?”壽壽抬了眼。
“沒和你說。”杜乂又繼續在紙上摹畫起來。
“哦”壽壽回道,“你在畫什麼?”壽壽轉了話題,畢竟裴慕的事,他們廉兒的事,總是個擾人心的事。
“新的虎符,準備造個金虎符,過來看看,可是喜歡?”杜乂招了招手。
壽壽把腦袋瓜子探了過去,“為什麼問我。”
“因為要送給你。”杜乂微微一笑,摸了摸壽壽的頭。
壽壽頗為吃驚的指了指自己,“我?為……”
“老爺,夫人給你送了鯽魚湯羹。”一小丫鬟的影子印在紫竹格窗上。
“進來吧。”杜乂溫聲回道
動作有些僵在原地的壽壽,指尖還在指著自己的鼻子,見有人來,隨即改成,“爹爹,蟲兒飛,飛~”說罷,食指又點了點杜乂的堅挺的鼻梁。
小丫鬟抬眼看了看,微微一笑,隨即退了出去。
“倒是反應快些了。”杜乂有些好笑,將冒著嫋嫋熱氣的鯽魚湯羹放置一旁,繼續問道,“這樣的樣式,覺得如何?”
一隻墨紋老虎,前肢微微抬起,仿若撲到獵物般,靈動與紙上,“好凶,給我的,讓我自己畫吧,嘻嘻。”壽壽拿起一支稍微纖細的小豪筆,把老虎頭變得很大,耳朵也變得圓潤起來,偌大的眼睛裏,還畫了些星光閃閃,儼然一副動漫跳跳虎的樣貌。
杜乂媚眼兒眯了眯,“你這畫的是什麼,似虎非虎,似貓非貓的。”歪了歪頭,“不過,看起來,挺和善,挺傻氣,你確定用這個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