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晦月之時生者是竄天改命的關鍵?那麼按照郭璞剛才的說法,壽壽幡然醒悟,這個身軀是晦月之時生的,也就果真成了王敦要殺的對象,皇家要利用的棋子……權利的欲望是有多深,壽壽此時還未有了解透徹,隻道心酸的是,怎麼就要中毒身亡了,是怎麼中的毒,壽壽還是一頭霧水,自己若果真中了劇毒,為何現在還沒有反應?
壽壽緊張地等待著劇毒的發作時,卻聽到一陣是宮婢們的悶叫,緊接著是伴隨著血氣的靜謐,壽壽分明的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幾滴液體在滾落,是王敦將厲劍插入郭璞胸膛,再拔出來時,飛濺在壽壽臉上的血珠。
郭璞虛弱地眯了眯眼,用手在自己胸膛一抹,鮮血溢滿掌心,忽的朝王敦臉上擦去,“汝之將亡,恥亡!”
“郭參軍!”庾皇後站起身來,雙手握緊,唇色緊張的有些泛白“來人,將郭參軍送去診治,此宴就此散去,本宮累了”
“慢著”王敦一抬手,竟是無人再敢上前,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郭璞診治,“皇後娘娘,這恐怕是你人生最後一頓盛宴,就此作罷?”
“大膽王敦!”庾皇後有些顫抖地吼道。
“司馬皇室,也就在今日止了,”王敦傲慢地仰天一笑,嘴唇卻有些詭異地扭曲著,壽壽看著不免有些心驚。
兵器叮鈴的佩響,王敦竟是派人圍住了樊宇亭,“將這裏的所有人給我押下去,傳令下去,今日事成之後,宮女美娟隨意享用!”說罷,王敦臉上又是一陣詭異莫名的笑意。
王敦的性情陰晴不定,從剛才這麼突如其來的殺了郭璞便可看出,樊宇亭聚著的,又多是婦孺孩童,所以眾人並不敢過激地反抗,南康公主皺起眉似乎想要開口破罵,卻被恒溫捂住了嘴,南康公主也便聽話的消了氣。
“不許你們碰母後,不許!”司馬衍叫嚷著,一口咬在侍衛的鎧甲上,身份本已最為危險和突兀地他,毫無意外地引起王敦所有的注意力。壽壽分明地感覺到,裴慕的身子一緊。
“太子殿下”王敦緩緩走到司馬衍身邊,劍尖順著司馬衍的小臉緩緩往下滑著,所過之處,留下赤目的血痕,小太子堅忍地站著,眼淚在眼裏打著轉兒,卻是不肯落下,兩腿打著顫,卻無疲軟跪下之意,“最不可留的是你呀”王敦將劍尖直指向司馬衍的脖子,準備貫穿刺下。
“咦,娘親,我中毒了嗎?那怎麼還不叫太醫來看陵陽?”死就死了吧,壽壽敢在殺人犯麵前說話,放在以前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不過居然自己身重劇毒,來去都是一個死的話,拖延一下時間,說不定就救了個小太子,杜乂加官進爵了,也算是報答他對自己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