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哭了？沒事吧”陵陽問
司馬衍沒有馬上回頭，而是趕緊用寬袖抹了抹臉，“大膽，沒有朕允許，竟敢私闖霧園！”許是剛剛製住哭泣，聲音有些哽咽的顫抖。
陵陽沒有想到，以前那個與人和善的小太子，經過這幾年的皇帝生涯，對外人，已漸生厲刺，“呃……回皇上，我隻是迷路了。”麵對一個小孩，陵陽實在是覺得無甚壓迫感。
司馬衍回了頭，淚痕已經不在，隻是眼睛的紅腫，依然在告訴陵陽，剛才司馬衍可是哭的十分傷心的，他瞅著陵陽好一會，“原來是你，怎的半夜三更到處亂跑。”
“我，睡不著，”陵陽訕訕道，“那就不打擾皇帝殿下在此，在此……”陵陽一下想不出詞來，索性憨憨一笑，準備行了禮便迅速溜走。
“站住”司馬衍一下將陵陽喝住了，“坐下，陪朕說說話。”
陵陽默默歎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在司馬衍身邊跪坐下來。
“你會是朕的皇後？”司馬衍紅腫的小豆豆眼，瞪著陵陽看了好一會兒，未等陵陽答話，逐搖搖頭，“無所謂，誰是朕的皇後，都無所謂。”
“那是因為皇上還未遇見喜歡的女孩。”陵陽歎道，還是個孩子，怎的，心裏猶如死灰……
照今日朝堂上這麼看來，自己成為司馬衍的皇後，恐怕是沒這麼簡單能當上的，那傳說中的士族之首，王導，今日也未曾緣見，且不知他對這後位看法如何，東晉皇族如此不振，我若當了後，豈不與這帝同成傀儡……
“可會射箭？”司馬衍突然問道，將陵陽飄忽的思緒拽了回來
陵陽搖搖頭，心想這小皇帝不會是想晚上找人當箭靶吧……
“看見遠處那靶心了嗎，朕練了好久，都未曾練好。”司馬衍指了指，“若是你能將箭射中靶心，朕就相信萬事皆有可能。”
陵陽揚揚眉，緩緩一笑，拿起一根鐵箭，便朝那靶心走去，用手一插，正中紅心，“瞧，皇上，萬事皆有可能。”
司馬衍看了，氣鼓鼓道：“朕最討厭投機取巧之人！你走！”
小皇帝當真有骨氣，陵陽這下倒是被司馬衍的氣場震了震，“皇上，投機也好，實力也罷，最終隻是想讓皇上看看希望，一如，晉朝的命運，最終也隻看皇上如何了”陵陽說完這話，逐悄悄抬了眼，卻隻見司馬衍死咬唇畔的沉思……
第二日，清晨伊始，皇宮之內，便聽曉號角滔天，小皇帝司馬衍開始了人生第一場狩獵。
凡是不滿十歲的士族後裔，均有宮人在前頭引馬，陵陽所騎的棕色小馬駒，被安排在司馬衍身後側，這麼重要的位置，讓陵陽，有些無所適從，此刻，棕色小馬駒柔順地吃著蹄邊嫩草，樣子懶懶洋洋，與陵陽相搭，倒是和諧。
司馬衍，朱帶束發，騎裝加身，嚴肅認真的表情，倒是凸顯了幾分帝王之氣，雖不足十歲，卻已不用宮人引馬，然，眾人欽佩之目光，此刻，並不在司馬衍身上，而在，陵陽另一側的，褚蒜子。
“蒜子妹妹，不用宮人引馬？”司馬衍問